神代玲重新振作以后,开始思考托内鲁来找奶奶的目的,伊克莱已经给了她联系方式,她预感到如果真与其合作,以后将不会平静。
已经不会再差了不是,神代玲自嘲,她听话许多年,不再想做那个木偶般的人,也该为自己而活。
彻底决定后,神代玲反而更轻松了些,像是放弃了某种负担,她在心里斟酌着有谁能够查到托内鲁来日本的目的。
表面上神代玲有查到托内鲁家族有意向于日本的医疗企业,此次前来在日本大肆探查,几乎是人人皆知的事,但既然伊克莱那样说,那肯定有着第二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恐怕得亲近之人才会知晓,或者换个途径,通过法国托内鲁的本家探知到。
神代玲心里一动,联系了妈妈家族的亲人,她的父母都是名门,爸爸这边的人都被奶奶掌握在手里,轻易不会给她,即使有个别爸爸的朋友,也不怎么联系了。
但相反妈妈的家族好歹对神代玲还有些亲情,也从来不知她奶奶的打算,加上神代玲从小被奶奶看管着,很少有接触这边的亲人,也就逢年过节她会收到他们的礼物,除此之外再无打扰。
现在看来,他们便是最佳人选了。
神代玲打给了外公,老人家很欣喜她打来电话,得知他的身体还算硬朗后,神代玲也就放心询问了几句托内鲁的事,只是外公也不清楚,他所知道的少,不必神代玲知道的多。
不过外公也不是没有人脉,他给了神代玲一个联系方式,是她妈妈姐妹的孩子,也是她的表弟。
神代玲的表弟小小年纪就被他爹要求学习一大堆课程,被作为家族的继承人培养着,知晓他家族内大小事,加上家族又是日本数一数二的财阀,对国内外的大家族都有接触,而托内鲁此行也和他们有着接触。
神代玲到底和外公家联系不深,也不知道还有个小表弟,拿着号码牌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拨通出去。
“喂,你好。”
“你好,是赤司君吗?”神代玲轻声,“我是神代玲,是……”
这番开头有些感觉自己像来攀亲戚的,然而她还没介绍自己是谁,对面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表姐?”
“诶?!”神代玲大惊。
对面笑了一声,“很惊讶我认识吗,亲人我都有记下来。”
神代玲感觉有些惭愧,比起小表弟她连还有这个人都不知道。
“没有没有,也是因为没见过,我还以为你不知道。”
神代玲连忙否认,有求于人当然要放下姿态,他们只是才认识的亲戚,不可能凭借这点就要求帮助。
“不用这么紧张,我妈妈有去见过你几面,不过后来她生病了……”赤司征十郎的声音一顿,转移了话题,“那么,是有什么事情吗?”
“啊!我想问问拖内鲁来日本……”
“我猜到就会是这个。”赤司征十郎笑起来,“他们有意购买我家的医疗企业,不过没谈拢,可能会把目光转向其他家族,另外便是——”
“拖内鲁家族长子离婚了,需要一位妻子。”
“啊???”绕是神代玲秉承着礼貌,此刻也破防了。
她听明白了赤司征十郎的意思,感情神代玲就是这个适合的妻子呗!
赤司征十郎又委婉道,“不过听说他们还看好几家人选,正在一一接触。”
“我知道了,多谢告知。”神代玲咬牙,而后和赤司征十郎多聊了几句,约定好两姐弟什么时候见一面维持下表面关系。
挂掉电话后,神代玲按着自己起伏的胸口,她气得不轻。
距离丈夫死去才多久?奶奶就这样迫不及待吗?
神代玲不敢想,如果不是伊克莱告知,她是否会被瞒到大家都知道她订婚那天。
闭了闭眼,神代玲强硬着自己冷静下来,而后思考自己该怎么做。
神代玲肯定不会再如奶奶所愿,嫁去托内鲁,活了二十多年都没真正自由过,既然奶奶想要个继承人,那她来当就是了。
……
神代玲也没有放弃书店,只是比起以往悠闲的生活,她多了应酬,不是一天都会待在书店,有时候禅院甚尔起来甚至会发现老板早就出门了。
这让他有些失落。
在得到了拖内鲁来家里的目的后,神代玲就联络了伊克莱,两人就此达成合作。
伊克莱会从个人力量帮助神代玲取得家族事业。
但伊克莱暂且没有告诉神代玲,她这样做的原因,只是两人的盟友关系就此达成,神代玲无论成功与否,伊克莱后续需要帮助,她不能拒绝。
神代玲在和爸爸曾经的好友应酬过后,撑着电线杆拿出手机打车,虽然这位叔叔对她还是不错,可到底会喝几杯酒,虽然不至于醉,但环境让她很不适。
烟味,酒味,以及各相你来我往的吹嘘,这都是酒桌上固有的文化,神代玲得遵守。
现在饭桌已经结束,神代玲说自己有人来接,送完他们就直接松懈下来,她哪有什么人接,不过是个借口而已。
时间也才下午,不算很晚,打个车回店里就可以,这也是神代玲要求的,晚上吃饭她怕把自己吃进去。
叹了口气,神代玲倚靠着电线杆等待出租车,没发觉到身后有人出现。
“这就是甚尔君目前的朋友?”
神代玲转过身去,看见个没她高的小屁孩,“?”
小屁孩一脸嫌弃,神代玲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被鄙视了一番。
什么情况,神代玲往后仰,难不成甚尔还是大家族的落跑少爷不成,还有人追来给她几百万离开甚尔这种戏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