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轻率在先,行唐突轻薄之实,难道不应该负起责任么?”
“这……”
这没毛病啊!
暅之话没说完,庆云在心里已经帮他接了千遍。
眼看着兄弟木讷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言语,也许是为了缓和气氛,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鬼使神差般得从庆云嘴里滑了出来,
“你可是公主?”
公主?
这个词一出,在场的三人都为之一怔。
庆云怔的是,自己为什么忽然问出如此弱智的问题;
暅之怔的是,这个五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都是哪跟哪儿啊……
那女子也是一怔,只是一怔,便忽然暴起,神形灭,魔性出,声音愤怒凄狂,
“你是谁!你们到底是谁!居然戏耍老娘!纳命来!”
一连七剑,剑法散乱,剑意却自有连环,看似如乱舞披风,实则杀气四伏。
庆云仓促间接到第四剑,便被迫得拔剑拆解,
勉强接到第七剑时,束的带子也被斩落,披散着头气喘吁吁的退开几步,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形。
庆云高举双手,剑鞘护交,大喊道,
“二嫂,二嫂!不打了!
没来由的,何来这么大火气?”
那女子啐了一声,
“休得胡言!谁是你二嫂!”
转身又要扑上。
“别!别!别!”
庆云忙不迭的用鞘指着暅之,
“他就是我二哥,我二哥呀!”
那女子愣了一下,忽然两颊一片飞红,又重重的啐了一口,却没有再追击。
庆云心念微微一动,靠向暅之身边,戳了戳他的肘弯,
“二哥,要不你,说两句?”
暅之双手依然拱在胸前,偏头望了望庆云,完全没有领会到要点。
不过他依然礼貌地向那女子再一躬身,
“在下南宋员外郎,范阳祖暅之,与姑娘萍水相逢,未敢请教名姓。”
那女子又是一愣,心下兀自盘算,难道这就是中原人所说的六礼之一——问名?
自己对中原礼法以前所知甚少,这该怎么答回?
答错会不会很失礼?
正自思忖,忽然心生一念,便收势作态聘婷自生,那离了剑柄的手忽然如盘蛇般贴身无骨扭动,红着脸自怀中摸出一方玉佩,托在暅之面前。
暅之也是不明所以,双手接过,见正面上部写有几个关外文字,也不知是突厥部还是鲜卑部的文字。
不过下面两个汉字他到认得——郁闷。
郁闷?
是说她现在心情郁闷?
不,不对,暅之忽然想起四夷馆的花名,里面提到过一个女檀越,柔然国,郁闷。
难道是她?再翻过牌子一看,上书“壬戌丁未乙卯甲申”八字。
“啊?”
暅之就算情商再低,这时也察觉到对方竟然将八字信物交给了自己!
这,这是会错了意啊。
他想将这玉牌递回去,忽然又觉得大为不妥,想要收下,更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