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不能说爹的名字,也不能喊母亲。既是生病,又是姓苏的!妥了,小官全明白了。
他偷笑着退下,不打扰沈寒山享天伦之乐。
小官一转身,把话儿传到僚友耳朵里:“我同你讲个事儿,你别和外人说。大理寺某个大官和内廷女臣,有个私生女。哎呀,就是皇城司那位,大理寺的郎君,不必我多说了吧?”
“啊?那我定然不同别人讲。”对告密者许诺,踅身又告知了下一位,“一件大事儿,你别和旁人讲,要紧得很。沈廷尉和苏司使……”
大理评事赵楚之听到这事儿,碗里的酸汤面都不香了。他吓得掉了筷子,直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若、若真有此事,也是苏芷那妖女勾引的……唉,沈廷尉还是太年轻,糊涂啊!”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
待风言风语传入苏芷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成了:苏司使,听说你和沈廷尉有个孩子?
嗯???苏芷错愕。
他们,什么时候有了个孩子?
作者有话说:
“私生女”一事,终是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递到了沈寒山的耳朵里。
大理寺官署同僚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面面相觑,想问,又不敢。
最终还是赵楚之胆大,问出了口:“您与苏司使……”
闻声,沈寒山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道:“有这么多闲心思,是嫌公事太少吗?还不快去把扬州盐贩伤人案复详一下,呈于我审理?再玩忽职守,当渎职定罪。”
他难得肃穆,大理寺主官的官威摆下来,谁敢同他多言。
几人俱是夹紧尾巴做人,战战兢兢退下,各自忙公差去了。
隔日,沈寒山逃得开同僚盘问,却躲不过半道堵人的苏芷。
苏芷的伤好了七七八八,至少已经能起身行路。不过伤势尚未完全好转,御医不让她策马入左承天门,皇帝特许她乘坐轿辇入宫。
苏芷觉得自个儿窝囊极了,下轿还要内侍阿六搀扶着进官司。
她一腔郁火无处纾解,正好撞上了沈寒山在背地里捣鬼。
好哇,想挨打不是?
苏芷逮着人,当即喊轿夫停下。
她一个健步冲出轿子,抬臂抵墙,堵住了沈寒山:“慢着!”
沈寒山见是苏芷,唇角弯弯,柔声问:“你身子骨好齐全了?”
“少和我扯东扯西!”苏芷不和他套近乎,高声问,“咱俩的事,你听说了没有?”
“嗯?”沈寒山装傻充愣。
她切齿:“孩子那事。”
“哦……”沈寒山似笑非笑地答,“听说了。”
“你作甚不澄清?!任由谣言发酵,酿出这样大的阵仗?”苏芷说起来都一阵语塞,“今早我上皇城司,柳押班还送了我一个金镯子,说给孩子留着当亏欠的满月礼。我哪里有那么大的孩子,你不开口解释,助纣为虐,不亏心吗?”
苏芷简直郁闷。
几个时辰前,她站在皇城司衙门对天起誓:“我苏芷,真没生什么小娘子,若是有一丝一毫隐瞒,我天打雷劈!”
“轰隆!”一阵惊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