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锦城不知为何阴雨连绵不断,如丝如缕,仿佛永远也下不完。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古老的城镇被笼罩在一片烟雨之中,街道上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人们行色匆匆,脚步匆忙,似乎想要逃离这阴郁的氛围。雨水打在青石板上,出清脆的声响,却更增添了几分寂静和压抑。
低洼处积满了雨水,形成了一个个小水洼,倒映出天空的灰暗。雨滴溅起的水花,打破了水洼的平静,却又迅恢复如初,仿佛一切都没有生过。
绿叶在雨中瑟瑟抖,雨滴不断地敲打着它们,一些脆弱的叶片已经不堪重负,飘落在地上。花草们也失去了往日的生机,显得无精打采。
鸟儿们躲在屋檐下,偶尔出几声凄凉的叫声,似乎在诉说着它们的不满和无奈。整个世界都被这连绵的阴雨所笼罩,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和烦闷。
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即将要生的事。
聂欢因为锦城的危机,半夜里睡不着便一个人来到阳台吹吹风透透气,不想却看见了同样因为梦魇没能睡下的邓黠。
“你的清远阁就这样被你抛下,周叔都不伤心的吗?”聂欢微微打趣。
“怎么会!周叔他也跟过来了,他说难得我在锦城待着,要是不能日日与我一起他心里不踏实。”邓黠一点也不觉得聂欢的话有取笑的意思,或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周叔,看起来很在乎你。”
“嗯,他是很在乎我,也帮过我很多,大概是觉得我不仅像朋友更像是他的小辈,总想护着顾着,其实他大概都忘了我可早就成人!还是白龙帮这样的江湖大帮派帮主!”邓黠说的慷慨激昂,开始有些同情周叔了。毕竟这么大的孩子可是不太好带了……
暹罗蛮夷因为魏英的命令入城的数量终于锐减,三三两两的进入城中的也大多都是暹罗的正常商贩和途经的旅客。
只是据魏英说城里的人是控制的差不多了,可城外的暹罗蛮夷还在聚集,这仍是一个棘手的大问题,对方不攻只是大量聚集在锦城周边,这很明显已经上升到了两国之间的军事层面,魏英将锦城的情况局势上奏朝堂,却一连几日都没有消息。
在圣意下来之前,魏英与关少海只有严阵以待,做好随时与暹罗殊死一战的准备。
锦城,一个名不经传的边陲小城,无非两个命运,一个是朝堂以和为贵割让给暹罗蛮夷小国作为条件,与之和谈避免一场战火;另外一个便是朝堂主战,那么与暹罗小国一战在所难免,可朝堂的援军到达锦城少说也要日,那时锦城还守没守得住都是个问题
虽说锦城有魏英和关少海这样竭力的好官,可奈何此次暹罗蛮夷是出了重兵来围困锦城的,只怕单凭他们二人终归还是螳臂挡车,杯水车薪。
邓黠一直都在聂欢面前嘻嘻哈哈的,看似没心没肺的很,却不知邓黠晚上的时候也是辗转难眠。一来是当前的局势,二来便是受梦境的困扰。
最近几晚,邓黠都在被同一个梦境纠缠,漆黑的夜晚,黑压压跪在地上的人群,还有那窒息的压抑感……
邓黠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因为一场梦,上一刻还在与聂欢铣削闲聊下一刻就在他的注视下晕倒在地。
更没有想到,在自己昏沉的意识最后看见的是聂欢焦急的脸,许是因为一时情急从他的房间跑到邓黠的房间随距离不远可聂欢还是微喘着,能很明显的听出他的气息不稳,也许,是因为泰太过担忧?!谁知道呢,不过能看见聂欢为自己担忧焦急,邓黠感觉自己好像瞬间就满足了。
明明刚刚突然间的头痛让人心烦意乱,心绪难宁,还感觉到渐渐的有一股气血在上涌,邓黠从未有过这样烦闷的感觉,似乎要生什么事情一样,直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呼吸都跟着一滞,头部的疼痛愈加强烈,似乎有什么要从里面迸出来一样,紧跟着邓黠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世界里就只有自己并不均匀的粗重喘息声。
再后来,就是聂欢那张满是焦急紧张的脸。聂欢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只是邓黠听不清,只有耳边的自己的一呼一吸。
“呼呼”
依旧是这个梦境,漆黑的夜里,微风拂动柳枝看不见却能听见它们摆动时的沙沙声。邓黠这次身上还是像以往的梦境般身着盔甲,具体颜色看不清,应该是黑色,紫色或者藏蓝之类的这些深色。
这次手上没有拿着任何兵器,眼前依旧是那些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的士兵,他们同样穿着与自己相同颜色材质的盔甲,只是此时他们似乎都很伤心,甚至能听到他们当中有人在人在小声哭泣,还是那个熟悉的场景,可这次邓黠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就是那个站在那些将士面前令他们伤心缀泣的原由,至于为什么邓黠不清楚,但一定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或是说了什么话,才会这样。
邓黠想问清楚到底自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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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们要这样跪在自己面前不?
又为什么要伤心哭泣?
“末将等,愿生死追随将军,将军在!黑甲在!”
“将军在!黑甲在!”
“将军在!黑甲在!”
邓黠的脑袋仿佛一下子被卷入了一股洪流中,洪水上下翻涌,席卷着过去的记忆奔涌而来,邓黠就被裹挟着在这些零星散碎的记忆浮浮沉沉,一会儿在这个碎片里喘口气,一会儿又被卷向了别处的另一个记忆场景里。
只是这次邓黠没有再怀疑梦境的真实性,它们是否生,已经在邓黠的心里有了定论。
那是一段被自己刻意封存的记忆,一段因为某个人而选择的生活,肆意快哉!
起是因为它能助那个人,末也是因为它可能会成为伤他的利器。
邓黠再次醒来,仿佛时间已经过了漫长的几年。只是再见到聂欢的时候自己却不知道要将事情从何说起,只是看着因自己安全吴恙的醒来而安心的聂欢又心酸又惊喜。
还好,兜兜转转没有错过你!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没事了没事了。你就是将最后那些淤堵的血块都吐了出来,眼下心脉都疏通了以后你的身体才不会留什么遗症,这是好事!是好事!该开心才是!”聂欢像哄小孩子一般将邓黠搂在怀中,手掌轻轻拍着邓黠的后背,温柔而暖意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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