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它们的讲和使团的船还是被人家大楚的战舰给‘拖’回去的,一点儿面子都没留!
楚溆收到消息后去转了一圈,问了问情况,就让人把讲和使团的人先给‘养’起来了,又写了折子,快快送回了京城。
石初樱这两年多已经比较适应这南外海生活了,昭哥儿早前已经送回了摩云山继续学功夫去了,适哥儿和悠悠还是跟着她和楚溆练功。如今也都有所长进。
这天,石初樱正哄了小女儿皎皎入睡,就听说楚溆接了信报后匆匆去了军港,等回来的时候就闷头写折子。待他发了消息,石初樱便询问是否有什么事。
这也不是什么严格的秘密,楚溆便说了讲和使团的事。
“那你是怎么想的?”石初樱知道楚溆在南外海这一带花费的心血,如今得来的清静可并非易事。
楚溆倒是直白,道:“这事还得看圣人如何决定。咱们的意见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说着,见石初樱乜过来一眼,连忙正色道:“夫君的意思是,如今的大好成果很该继续巩固,不然等这些小国喘息过来,咱们还是安生不了几年。所谓养虎为患就是这个道理。
只不过如今太平几年了,朝中难免有人好大喜功,主和的应该很有些个。”
石初樱其实很讨厌这些所谓的‘和气生财,以和为贵’之类的大臣,自己没啥真本事,凡事就求个眼下太平,糊涂过日子而已,反正他们在任期间太平就是大功一件。
什么?将来对方恢复元气而毁约?到那时候他们即便没老死,也该‘乞骸骨’了吧?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还关他们屁事啊!
有事也是别人的事,就看谁倒霉了……
石初樱瞥了楚溆一眼,她才不信这个人就这么算了呢。跟个海蚌都能较两年的劲儿,何况是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海上太平?
“咳,好吧。圣人虽然有了些年岁,气性应该不减当年。你夫君不小心在折子里提了提当年的倭寇入侵的事,想来能引起圣人的一点点回忆。”
人上了年纪当然爱回忆往昔岁月。楚溆这一提醒,圣人哪有不想起自己当年英勇杀敌的?再对上朝堂上那些不断为讲和辩解的人,哪里还能顺眼了?
当然,圣人也没忘记拿这件事考察太子。
没错,早在两年前,圣人终于决定立三皇子宁王为太子。一来他和大皇子都是皇后所生,而大皇子当年死于战争,宁王却抗了过来;二来宁王作为如今最年长的皇子,差不多经历了整个抗倭之战,对战争认识深刻,而且他也有一身热血,并非庸庸碌碌之辈。
至于挣皇位什么的,哪朝哪代不这样?圣人觉得只要不是太过分,也算瑕不掩瑜了。况且,那两年太子也被丢去边陲历练来着,直到要被封太子才召了回去,经过磨砺的人,总是有出乎意料的成长的。
更主要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原本的青涩和冲动已经被成熟所取代,太子如今的为人处世也与以往有了很大的改进。因此,立太子的事,在朝堂和宗室里翻了点小波浪就定了下来。
如今太子收到圣人的考题,也并未过多思虑,他看了楚溆的折子也跟圣人一个感想:今天来讲和的人,明天指不定就能偷咬你一口,甚至有可能致命。
所以,他直接对圣人道:“儿子记得父皇当年可是带兵直接杀过东海,踏平了倭国的宗庙的。对于贼心不死之人,怜悯之心要不得。咱们不能养虎为患,哪怕是到了下一代才成患也不能!”
圣人很是满意:“太子不愧是朕的儿子!哼,那些个软蛋,吃了几年的太平饭已经骨头都酥了,指望他们强国倒不如指望海盗从良了……”
连个参将都明白巩固战果的重要性,哪些个饱食终日的大臣倒是不懂了,简直让人气愤。
圣人当下命太子亲自批示了折子,什么讲和使团直接发回去,根本不必送往京城!还有,作为曾经为国拼杀过的皇帝,圣人下令,大臣们都重新读史,那些主和的大臣更是被发到‘英烈祠’去反省一个月,并罚半年薪俸。
当圣人的旨意传来的时候,军港这里还是很热烈的庆贺了一番的。毕竟不管是官兵还是家眷,谁也不愿意看到自己辛苦打拼下来的成果,被几张嘴就给毁了。
要知道,说客的嘴可是能颠倒是非黑白的。这也是楚溆没有直接把讲和使团送往京中,而是先扣押起来的原因。他还真不想冒险让这些人的嘴有一点点用武之地!
把圣旨跟讲和使团传达完,楚溆便命人把这几张嘴给丢回海上去,并告诉他们,尽快离开南外海地区,如果一个时辰后还被发现,就不再享受使团待遇了。
讲和使被扣了这大半个月,天天提心吊胆,自知是完成不了使命了,谁让他们连正主都没见到呢。如今被丢回来又威吓了一顿,赶紧屁滚尿流地返回自己的岛屿国去。
原本就是几个小国联合的使团,如今一听各自使者带回来的消息全没了主意了。
只好龟缩起来,期盼对方能忽视他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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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对于南外海的人来说,是最佳的季节。
虽然海沿地区一年四季都比较热,可到底春冬两季要差一些,尤其是春天,海风很温和,太阳光也没那么强烈,各种陆地和海中的植物动物都是生发的好时节。
当然,也是成亲的好日子。
悠悠已经七岁了,虽然正在换牙,但她并不像很多孩子那么害羞,不敢说话。
“娘,张姐姐和杨姐姐都赶在这个春天成亲,女儿送些什么礼儿好啊?”谁也没想到,悠悠竟然跟比她大许多的张杨两家大姑娘成了‘忘年交’,石初樱正抱着皎皎给家里写信,爹娘没还见过皎皎,很是惦记这个小外孙女,每隔几个月,石初樱和楚溆就得回报一次近况。
三年的察看期已过,因这段时间南外海还算太平,圣人便放过了那些没有大问题的官员,都另作了安排,也有少数官员牵连进了唐家的案子,受到了大的惩罚。
杨大人除了私德不修,别的问题还不算大,三年后被贬了官,发到另外一个州去任了同知,好歹保住了官身。而杨姑娘去年定了亲,是本县主簿家中。这也是杨夫人费尽心力相看的。
主簿品级虽低,但作为本地属官,一般都是换县官不换主簿和县丞的,在本地算也是实权人物。杨姑娘低嫁过来,舅家又在本地,还算是不错的。
倒是张大人跟军港投诚后,在唐家的案子上算立了功,三年一过,别提了一级,如今是本州的同知,竟跟杨大人一个品级了。
张大姑娘的亲事是吴夫人做的媒,说给了军港里的一个小校。这小校姓陆,是个无父无母的,有个兄长也早分家了,自己一个人出来当兵,奋斗成了小校官,吃苦耐劳,算是吴祖清的人。
这俩家的亲事,原本参将署是不会有什么表示的,毕竟差的那么远,若非必要平时也没啥来往。但悠悠以个人名义送点礼儿,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