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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紧张和牵上女孩小手的兴奋以外，自然卷也是有些不开心的，他可以察觉到谢意欢对恢复记忆的他有距离感。对现在的他，也不如对原来那个失去记忆的自然卷亲密。好比现在，他手中握着的谢意欢的那只手就带着僵硬。

自然卷握了握谢意欢的手，开口说道：“比起顾明起这个名字，我更喜欢卷卷。”

因为这是你取的。

谢意欢不如自然卷腿长，所以两个人虽然牵着手，谢意欢还是落了一两步。她在自然卷身后听见这话的时候，不免抬头看去。当时取卷卷这样的昵称，谢意欢也是存了恶作剧的心思了。眼前这人虽然顶着一头自然卷，但也是个身姿挺拔、身高一米八以上的高个子，顾明起这个名字明显更加适合。

等了一会都没等到回应的自然卷，特意放柔了眼神回头去看谢意欢。

谢意欢对上自然卷小狗一样的眼睛，嘴角不自觉地就弯了起来。她快步走上前去和他并肩，鼓起勇气说道：“我也喜欢卷卷。”

是喜欢卷卷这个名字，还是喜欢卷卷这个人？谢意欢没有说，她含糊不清地偷偷告白。

这回轮到自然卷怎么弯腰也看不见谢意欢的脸了，因为谢意欢把一张爆红的脸垂到胸口里就是不抬起来。如果脖子可以折叠的话，谢意欢估计此时已经将脖子折起来，把红到发烫的脸塞进自己的胸里了。

不过听到那样一句话的自然卷自己的脸也好不到哪里去，激动地脸在清晨的凉风中都发着烫。

陈晓竞在门口等到的就是这样一对有着情侣同款红脸的人，真是闪瞎他这等单身狗的眼。

陈晓竞一脸嫌弃地咳了几声，才开口道：“谢意欢，林易将军现在有空见你了。”

“啊，好，你带我过去吗？”谢意欢有些害羞地从自然卷手里抽回了手。

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谢意欢认为她与自然卷的亲密表露在人前就可以判定为秀恩爱了，她还不能突破自己的羞耻心，而且她和自然卷的关系并没有正式确定，更不好意思秀恩爱了。

于是陈晓竞顿时收获来自自然卷的眼刀无数。

眼刀自然伤不了陈晓竞，他推了推眼镜，继续保持一张嫌弃脸说道：“是，你跟我来。他没请顾明起先生，所以顾先生就在楼下等吧。”

眼刀如果能实体化的话，陈晓竞现在应该已经千疮百孔了。不过陈晓竞和林易说的话不算数，自然卷抬着步子就要和谢意欢一起上楼。不过谢意欢把他按到了大厅的沙发上，让他在那等着。自然卷被按在沙发上，一下子就比谢意欢矮了一截，谢意欢可以看见他整个人包括每一根卷曲的发丝都流露出了他的不情愿。

这个样子实在太想失忆以前的他了，没有得到主人爱抚、不能跟随主人的委屈大金毛，谢意欢揉了一把他的卷毛才离开。

自然卷就算想起了从前，但神情举止却并没有多大改变，这让谢意欢安心不少。

林易将军现在在原来陈国的办公室里，陈晓竞和谢意欢搭电梯上去找他。离开了自然卷，谢意欢的少女心也多少平复了下来，望着上升的数字，她心里也在思考着待会与林易的会面。谢意欢第一次认真地考虑自己的未来，并且等等还有一场关乎自己未来的谈话，她不免有些紧张，藏在袖子里的发疼的左手又习惯地握成了拳头。

“听说是你先主动要求见林易的。”陈晓竞侧目看了看身边的谢意欢。

谢意欢倒是坦诚，连目的也说了：“恩，想问问他们打算怎么安排我。有什么建议吗？”

“不要太被动。主动点提要求，他们一般都会答应。”怎么安排谢意欢，想必这些人来之前就有了万全的计划，但谢意欢只要不触犯底线，她的要求基本都会得到满足。

陈晓竞顿了顿又开口说道：“你能开始想就不错了，以后多为自己想点。”

谢意欢点头答应，陈晓竞也是难得没开嘲讽，认认真真地回答她。

楼层不高，电梯很快就到了。谢意欢随陈晓竞走出电梯，一路跟在他后头走到了陈国办公室。谢意欢看着门上贴着的“陈国”的牌子，便想了起来，昨晚她把这个人踢飞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陈国现在怎么样了？”

陈晓竞本来手都握上门把了，听到谢意欢的问题动作也停了下来。

陈国本来在屏潭被占领的时候就受了伤，再挨上谢意欢那一脚飞出去那么远，被人拖下去以后没多久就断气了。陈晓竞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好在郝仁身边，还看到郝仁那张往日温厚的脸扭曲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没机会自己亲手动手报复。

陈晓竞其实打算说没事的，或者不知道之类的，总是骗过谢意欢就好。反正今后陈国对她来讲也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了，何必让她知道陈国死了。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又得消沉纠结多久。

可陈晓竞转念一想，不能这么惯着谢意欢。因为那个转化丧尸的特殊异能，谢意欢注定是不可能像个平凡人一样顺遂平安地就过了这么一生。她今后去了二号基地，说不准还会更凶险。要是一直这种软成面团脆成玻璃，还不得给人吃得骨头都不剩。谢意欢既然开始改变了，就也要学着接受这些。

所以陈晓竞最终开口说道：“死了，陈国死了。”

他没回头看谢意欢的表情，说完就替谢意欢推开了门。

成长吧。

陈国死了……

不用想，谢意欢也知道自己那一脚占了死因的一大部分。她那一脚下足了力气的，穿到末世的不甘心，因为特殊的异能受的委屈，之前被陈国捉住被屏潭折磨的气愤……都在那一脚里了。

一时间，陈国的脸又浮现在她眼前。

谢意欢将左手指甲埋进掌心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陈国不是一个好人，他之前就设计将他们抓去屏潭，害得她和自然卷受尽了折磨。而且当时她是为了救陈晓竞才将陈国踢飞的……

谢意欢缓缓将气吐出，胸中一轻。她向身边的陈晓竞微微一点头，然后举步走进了办公室。

陈国办公室里的东西林易一件都没动过，太忙了。攻占下屏潭的过程虽然容易，但要将屏潭接收过来却不是件容易事。林易昨晚连着今早忙得焦头烂额，别说在办公室里走动，他连屁股都没离开过椅子几次。

也幸亏林易这么忙，所以躲在柜子里的赵夕才没被发现。

先前赵夕跑到科研所里来通知陈国，后来没等两人离开科研所，中央二号基地的空军就来了。整个屏潭都乱了，赵夕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跑进来，然后对陈国说“赵市长被抓了”。当时赵夕整个耳朵就嗡的一声，然后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科研所里也乱糟糟的，二号基地的士兵就要攻进来了。陈国把浑身僵住的她一路拖回办公室里，一把塞进了壁橱里。之后赵夕就一直蹲在里面，虽然没被发现，但办公室里一直有人，她也无法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