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被顾南意带出来,心里却一点儿都不高兴,因为她现在从心里已经开始惧怕顾南意,尤其是晚上,他带给自己的痛苦已经被深深地刻入了骨子里。
可是,她更不敢违逆他,只能按照他的安排过来。
紫笙和满秀也被她一起带在身边,被要求寸步不离自己身边。
他们到普化寺里来,只是打着拜佛的名义,而苏子衿过来也只是个掩护,顾南意是有着自己的安排。
至于是什么安排,苏子衿是不清楚的,但是他们带的行李里,甚至还有晚上顾南意捆绑自己的绳子,一时间让她的心里更为的害怕。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顾南意依旧看不到人影,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便只能带着两个丫鬟去了斋堂用斋。
很不巧的,她在斋堂里与苏子烟相遇了,还是苏子烟先走上来与她见礼。
“姐姐,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是和顾世子一起过来的吗?”苏子烟意外的问她。
“恩,他有些事情去处理了,一会儿就回来。”苏子衿又收起近日来在沐恩侯府里的唯唯诺诺,变成了趾高气昂的嫡女形象。
“没想到,顾世子来寺庙都会带着姐姐,看来你们关系是真的好,让人羡慕。”苏子烟笑着说,又看了看她身后的紫笙和满秀,“红弦没有找到吗?”
苏子衿不欲与她多说,在这里遇到也是意外的事情,所以她只点了点头便说道,“恩,妹妹这是用完斋饭了吧,那就先回客房吧,姐姐得空了便过去找你聊天。”
“不急,妹妹昨日派人去沐恩侯府送琴的时候,听说姐姐的手受伤了,不知现在恢复的如何了?这里的司药师傅配的药很是灵光,不光恢复的快还不会留疤,姐姐不妨去寻一些来。”
苏子烟倒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一味地关心她的伤势。
而且,她的目光看向苏子衿的手的时候,不经意的便看到她手腕上的红痕,“哎呀,姐姐,你的手腕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手腕受伤了吗?”
苏子衿连忙用袖子去遮掩,甚至连整个手掌都藏了起来。
“不……不是的,没有受伤。”苏子衿连忙解释。
“二小姐,”满秀上前来,先给苏子烟见了一礼,这才接着说道,“姨娘还没有用饭,不若等姨娘用完饭再过去找您聊天。”
“哦,也好,看我这一见到姐姐就激动,姐姐还是快去吃饭吧,过了时间该没有饭了,妹妹晚些时候再过去找姐姐说话。”苏子烟经满秀提醒,像是突然想到一样,立刻便让出了路,让她们三人通过。
“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全福看苏子衿走远了,这才不解的问。
她没有看懂,苏子烟这是想要做什么。
“让她知道我这几日也在这里,给她添些不痛快罢了,她现在的处境已经不需要我多费心了,以后的事情也应该是针对沐恩侯府了,而不是她了。”
苏子烟带着全福离开了斋堂,到偏殿中去给姨娘诵经。
明日上午,她与普化寺的座元和尚约定好,要为姨娘做三天的法事,可能真的没有时间去与苏子衿周旋的。
晚上,她诵完经回到客房的时候,李光宗已经在等她了。
“如何?”苏子烟问。
“顾南意真的是大胆,他竟然敢与外敌勾结,这不得不让我对他刮目相看。”李光宗脸色不善的说。
什么?顾南意勾结外敌?勾结谁?上一世是从来不曾有这样的事情生的。
“真的吗?你今天晚上看到的吗?”苏子烟有些不相信,他做为京中贵族,没有道理去做这样的事情。
“对方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大楚的子民,而且看穿着应是羌族无疑。”
李光宗对羌族太了解了,与他们打了三年的仗,不了解才怪。
“羌族?他们不是已经被将军率军打败了吗?”苏子烟疑惑地问,“难道他们有什么别的打算?”
李光宗站起来在屋内转了两圈,又站在窗前沉思了起来。
苏子烟也没有打扰他,而是给她倒了茶水放在桌上。
“我知道了,上次曾经听父亲说过,羌族的王子可能近两个月要到京城来拜见皇上,应是还带了公主要来和亲,以示降服的诚意。”
李光宗一拍脑袋,突然便想到了这些。
苏子烟则是目光微暗,这件事情她不知道,上一世也没有印象,更是不曾听顾南意说起过这样的事情,但是羌族的公主确实和亲了,做了七皇子的侧妃。
七皇子从小便体弱多病,只比五皇子小了一岁多,纳了羌族的公主为侧妃后,更是默默无闻,成了彻底的无人问津。
而她在一次宴会上,曾经见到过那位羌族的公主,不怎么说话,是个性格温和的。
“这次与顾南意见面的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难道悄悄的提前来京了吗?”苏子烟问。
“应该不会,他们如果进京是需要有路引的,这样他们只要一进京,我们就会知道,应该是派了身边的人提前进来的,怪不得选了来寺里见面。”李光宗猜测道。
苏子烟想着,若真是如此,那恐怕就真的不妙了,顾南意是不会自己勾结外敌的,难保不是他在为五皇子办事。
李光宗又何尝想不到这些,脸上的表情却越的凝重,平时他们打闹归打闹,也都算作窝里斗,一旦涉及到外敌那就是内与外的矛盾了。
“我们与羌族大战了三年,我真应该让五皇子他们看看那些战场上浴血奋战、马革裹尸的场景,兵~国之大事,生死之地,他竟然敢……”李光宗的话越来越愤怒,却是被苏子烟拉住手臂。
“狗子哥,慎言。”苏子烟看向窗外,虽说现在没有外人,但是毕竟是在外面。
“我得赶紧回一趟京城,有些事情需要提前跟父亲说一下,让他提前做好准备。”李光宗拿起椅子上的外衫就要出门。
“狗子哥,稍等,你走夜路要多小心。”苏子烟又拿过她从府里带过来的点心给他包了放在怀里。
“说起走夜路,我突然便有了别的主意。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顾南意是为五皇子办事,而对方也不是来的做主的,那么他们肯定身上都携带了信物或者手信,我到时候……”李光宗笑着对苏子烟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