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你素来看不起武学,这手轻功又是从何学来”
他们方才一路冲出流月城,弃马而逃,周稽更露出一手好轻功。
周稽笑道,“怎得李小兄弟能于短短五日内练出游仙步,我却练不得”
“李公子天纵奇才,过目不忘。区区游仙步还不是顺手捏来。”
柳明大惊,“李兄你何时练的游仙步不、不对你怎会有游仙步法”
李铭尚未开口,詹知便以替他解围,“柳兄有所不知,游仙步并非多高明的武功,春秋山大儒书院便有其武学秘籍。李兄有经天纬地之才,一个游仙步,便是当礼物送上亦不足为奇。只是李公子,那羲和真经却是练不得。练久了,易性情大变,无法自控,历代太阳君均爆体而亡,还望慎重。”
被詹知点名他于院中所行之事,李铭面色不改,“多谢詹公子指点。我不过好奇,随手练练。”
“公子心如明镜,我便不再多言。如今车马具毁,诸位作何打算”
周稽叹道,“我本以为凭周氏可保诸位衣食无忧,未想还是低估人之贪欲,连十二荒都参与其中。再前行怕是性命不保。不远处灵溪镇有我周氏产业,便与诸君在那处分道扬镳吧。”
詹知轻笑,“周兄高明。李公子呢可是同样放弃”
李铭摇头,“不可半途而废。”
“李公子既言,我便舍命陪君子,与君走一遭。只是那黑衣人可还要带上”
詹知未曾想李铭对一练手玩物执念如此之深,连逃跑都不忘令张帅带上。
“自然。”李铭点头,“称手之物可不好找。”
詹知听罢,说道,“既如此,我们便先赶往灵溪镇。此地穷山僻壤,不宜久留。诸位请随我来。”
这一问一答,竟是忘了何人。柳明攥紧拳头,李铭于其耳边轻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柳明深吸一口气,答曰,“我知。”
詹知不愧有博学之才,便在山野之间,亦未指错方向。且凡事多有提醒,譬如哪方花草不可触碰,哪方水流不可饮之,哪处有野兽踪迹需谨慎避开。
李铭一路学习,胜读十年书。
一行人紧跟其后,未曾遇到危险,顺利走出山林,到达灵溪镇。
一入灵溪镇,便有偷窥之目,鬼鬼祟祟。再观之,镇内行人众多。或有长衫学士,或有粗鄙莽夫,或有娇媚美人,或有斗篷隐士。粗略一观,便不下百人。想来日咎山之名,已传天下。
周稽步入灵溪客栈,示以腰牌。掌柜顿时匍匐于地,高呼“公子”。
“替他们安排上房,好生伺候。”周稽吩咐道,“李兄、詹兄、张兄、柳兄,我便于此地静候诸位佳音。”
詹知抱拳,“别过。”
小二领众人进上房,李铭见柳明一脸恍惚,不禁问道,“柳兄为何晃神”
柳明方如梦初醒,叹道,“灵溪客栈便为当日我与天女相约之处。如今再来,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詹知听了,“柳公子竟与天女为旧识”
“不错。”
“可据我所知,天女从不曾踏出仙阁一步。”
柳明眉头一皱,反驳道,“天女举世瞩目,定是做了番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