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阴郁的长相,深邃的五官,右耳还悬着只锥形银耳坠。
温见雪目光在锥形银耳坠上停顿一息,脑子里立刻出现一个名字。
“谢琅?!”
温见雪惊愕不已,他目光随及落到谢琅脖颈,见谢琅脖颈已没有寄生藤,高高提起的心放了下来。
是正常的谢琅,寄生藤已经被消除了。
温见雪动了动手指:“你握着我手做什么?”
谢琅若无其事松开温见雪手,松开时,粗糙的掌心从温见雪手背滑过,带起轻轻的异样感。
“没什么。”
温见雪奇怪地打量谢琅两眼,收回自己的手,放在被窝里。手搭在外面有些冷。
“这里是……?”温见雪手放进被窝里一会就暖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中衣,又抬眼环顾四周。
“我见你睡着了,所以直接把你抱了回来,这里是碉房主人借宿给我们使用的房间。”谢琅用灵力覆着茶壶柄,提起茶壶,走到桌边,点起一个干净的茶杯,往茶杯里倒茶壶里的液体。
温见雪正欲向谢琅道谢,看到那液体微红,顺着液体而下的还有几枚橘红的果实,心思被拉偏。
“这是什么?”
“暖酒,喝不喝?”谢琅放下茶壶,虚空点了一下,一个八分满的茶杯自动飞到温见雪面前。
温见雪上次喝酒是一年多前。
那时谢琅灵根还未修复,借半月剑被夺一事,邀他陪自己喝酒。自己那时没有任何防备心,傻乎乎就喝了,醉得差点被套话。
温见雪那时尝到人间险恶,誓再也不喝酒了。
乍一听到谢琅的回复,嗅到杯中淡淡的酒味,条件反射,立刻道:“不喝。”
谢琅何等敏锐,自然猜到温见雪的心思。他目光微微暗了一点,道:“糯米酒,熬制时,放了冰糖、水、枸杞、红枣,不醉人。”
“你誓。”
“我誓。”
“我尝一点点。”温见雪放心了,他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舌尖尝到甜甜的滋味。
好喝,而且确实不醉人,酒精度接近于无。
温见雪眼睛一亮,他小口小口喝完,掀开被子,穿着白袜,跑到桌前,把茶杯递到谢琅面前。
“再来一杯,谢谢谢郎君,你是个好人。”
谢琅:“……”
谢琅拿过茶杯,放在桌面,就势倒了一杯。
温见雪端着暖酒,做回床上,小口小口喝。谢琅抿着嘴角,他指腹轻轻摩挲茶壶壶柄,再度看向温见雪。
温见雪侧坐在床上,侧脸温软,耳垂很白,半掩在散落的墨下。
“谢郎君,我觉得我可以再来一杯。”温见雪忽然扭头朝他看来。
谢琅猛地收回视线,他内心被一种前所未见的感情填满,丝丝缕缕的甜蜜跟寄生藤一样,把他缠满。
他的呼吸由此变得不顺畅,似乎沉入海底,海水层层叠叠夺走了他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