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雀笑不可遏。
二女廝鬧半宿方歇。
翌日班雀用了早飯方才回府,她去後不久朱櫻又登門。問趙綏綏去不去錢府探望錢若眉。
「錢若眉怎麼了?」
「御花園的事,你沒聽小雀說?」朱櫻緊挨著趙綏綏坐,擠得她身上微微發汗,「皇后娘娘當著眾女的面從胳膊上擼下金釧子給小雀戴,代表什麼還不夠一目了然?錢若眉指不定得多失落呢。」
「這樣說來是得去探望探望。」
「她那個人平時高傲的像只孔雀,仗著祖蔭不把別人放在眼裡,自以為太子妃是自己的囊中之物,這次吃了癟,豈可不去觀瞻。」
「等等,你是去看錢若眉笑話的?」
「不然呢?」
「那我不去了。」
「不成,你必須去。我獨個兒去她該以為我是去看她笑話了。」
趙綏綏:「……」
趙綏綏拗不過朱櫻,到底隨她去了。兩人到了錢府,被告知錢若眉在前廳陪客,叫她們在花廳稍坐。
朱櫻坐不住,拽著趙綏綏去逛花園。花園裡遍開牡丹芍藥,好不雍容。
「唉,怎麼家家府上植牡丹,看來看去就那幾種,好沒意思。」
「牡丹是風尚,再說這季節也只有牡丹芍藥了。」
「我家園子也淨是牡丹,朝也看暮也看,令人生厭。」
「國色天香的牡丹也令人生厭,真不知什麼花叫人百看不厭。」
忽有男聲接著朱櫻話茬兒發出一聲喟嘆。
朱櫻趙綏綏循聲望去。只見假山後轉出兩位郎君,其中一個二女皆識,乃是錢若眉的兄長,戶??x?部侍郎錢曾。另一人青衣白裳,儀容清雋,細看甚至有幾分秀色。
說話的正是這位秀色可餐的郎君。
朱櫻見那郎君姿色可人,上趕著問:「錢大哥哥,這是和誰遊園呢,也不在房裡陪嫂子。」
「我姑母家表弟,岑彧。年方二十又一,至今未婚,兩位小姐誰看上了趕快領走,好了卻我姑母的一樁心事。」
說的朱櫻趙綏綏都笑了。
錢曾又向岑彧介紹二女,岑彧對朱櫻反應平平,眸光落到趙綏綏身上時驀地一亮,主動道:「趙小姐的名字可是取自『有狐綏綏』之句?」
趙綏綏應道:「我娘好讀《詩經》,我的名字確出自此句。」
「趙綏綏……」岑彧不禁喃喃念起,「真是好名字……」
趙綏綏螓微垂。
錢曾拿手肘碰岑彧,「又痴了,小姐的閨名也是你隨便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