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师妹说哪里话?我哪能杀你?你是我亲如一家的师妹啊!”
“师兄,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摆在我面前的难题是‘延寿’,不是山鬼花钱,做了这么多年的斩妖司千户官攒下了不少山鬼花钱,够我花的了。”
“师傅坐化前交代我照顾好你,唉,前些年我忙着在钦天监争权夺利忽略了你,师兄现在感到特别愧疚,这二十六枚山鬼花钱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潇水收起可杀知命境修士的夏时令牌,拿出一袋子山鬼花钱递给唐旖。
“师兄……”
“拿着吧,你和我客气什么?忘了我们在山上学艺时的恩爱?也是我对你亏欠的补偿。”
唐旖抹着眼泪,收下二十六枚山鬼花钱。
潇水负手不知仰望着什么,叹道:“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几乎忘了,你我曾是青梅竹马的师兄妹,唉。”
“说这些作甚?过去多久了。”唐旖幽幽转过身,“为了延续寿元,你成了山鬼,我也做了斩妖司叛徒,世事无常之处,恰恰在此。”
“师妹,不如我用我的人脉为你求取一道水神敕封?”
唐旖骤然惊喜:“真的吗?”
“我不敢打包票,何况,你现在是斩妖司的叛徒,勾察院的勾察使必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追杀你。”
“勾察院的勾察使……真是一群狗屎!”她恨恨骂道。
“要我说,斩妖司的白泽殿绣衣卫、巡抚台斩妖人、勾察院勾察使全是狗屎。”潇水安慰她道。
回到半山腰。
潇水自言自语:“师妹啊,犯不着在我面前演戏,你说的话,老子一个字也不信。”
而在山牛村的唐旖重新盘坐运气疗伤,冷笑道:“师兄依然像是几十年前那副样子,花言巧语,口中没一句实话。”
她明白,潇水之所以亮出夏时令牌,是为了震慑她。
如此冷血之人,未免叫人心寒。
至于阿萍。
他回到游居镇的夕照客栈,谢婉问起时,阿萍狞笑:“潇水当着我的面吃人!欺我是好脾气吗?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我必杀他以解我心头之恨!
另有他的师妹唐旖,居然骂我是伪君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活不了!”
谢婉暗骂,潇水吃人,你定然也吃了,何苦在我面前装一副怜悯众生的恶心模样?唐旖说的对,你就是伪君子。
嘴上却说道:“师兄消消火,与他们置什么气?你是赏竹峰候选峰主,完成此次任务,又会拥有一件下品灵器照妖镜,赏竹峰峰主的大位便是你的囊中之物!那时,师兄位高权重自有一番大事业,他们现在是狗眼看人低。”
阿萍真诚道:“师妹,我一定会帮你谋到知味峰峰主的位子,成了峰主,你就能做你想做的事了,未尝不能救了那人。”
谢婉忽然泪眼婆娑:“多谢师兄,我愿想尽一切法子报答师兄的恩情。”
“唉,你我师兄妹不讲究这个。八月十五卯时破晓,师妹你也要做好准备。”
“是。”她低声应答。
……
吃饱喝足的孔燕行让赵蟾搀着他到两个外乡修士的尸旁。
打了个饱嗝。
“碍眼!”
伸手攥拳,松开,掌心燃气一朵小火苗,孔燕行轻轻一吹,火苗飘至尸,转瞬燃起烈火。
不多时,两具尸俱都烧作灰烬。
他再张口吹了吹,院中无故起了一阵风,裹挟灰烬卷到游居镇外抛洒于荒野。
“杀完人,你身上都没染血……江湖上的剑客,每逢杀人必染血,然后潇洒远去,只留下一段传说。”
“孔大哥,我没换洗的衣服了。”
“……”孔燕行道,“回到阳县我一定给你做十件八件绸子衣物,让你天天穿的不重样。扶我回屋里,我再给你讲讲咱们斩妖司,王焕这厮啥也不跟你说,等处置完游居镇妖患,我非得抽的他哭爹喊娘!”
赵蟾贴心的给他端了碗热水。
清清嗓子,孔燕行说道:“再说说勾察院。
勾察院在斩妖司内人数极少,许多肩负任务的勾察使都是从白泽殿、咱们巡抚台调过去的,例如袁千户,当然,调过去之后,就成勾察院的人了,可知为何?”
“因为他们证明自己是能用之人?”
“不错。不止是西唐国,其他地方的斩妖司同样只把勾察院设在重要的府城、郡城,一是勾察院人少,铺张不开、二是上面不想看到斩妖司内斗成风、三是勾察院只监督绣衣卫、斩妖人,人数过多的话,影响咱们斩妖除魔、保境安民。”
赵蟾觉得,勾察院修士的称呼敷衍了些,不管是白泽殿的绣衣卫,或是巡抚台的斩妖人,名称皆和所属的部门不同,而勾察院之人就简单叫勾察使。
他提问此事。
孔燕行哈哈大笑,一派幸灾乐祸:“严千户提过这事,勾察二字原为‘钩察’,有位斩妖司顶天大的人物把‘钩’改作‘勾’,勾察使本来也叫‘勾差使’,好像是跟连斩妖司也不想得罪的势力重名了,干脆改做勾察使。这些都是流传已久的故事了,谁知道真假,等你做了斩妖司四、五品的高官,亲自去问问那些天大的大人物。”
“孔大哥,咱们斩妖司和朝廷官府之间怎么区分?”
“官府治民,斩妖司治理妖魔、治山上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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