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冰淇淋勺嗤嗤笑。他也笑,尷尬地說:「後續你知道的。」
她將勺子拔出來,插在冰淇淋杯里,忍著笑問:「你沒戳破她賣包的事嗎?」
「沒有,因為她買了個a貨在背,假的同款,還老拿著它說這個包真的好好看,謝謝親愛的。」
他學人家說話,「甜」得怪腔怪調。
她再次噴笑,追問:「你看得出來吧?」
「嗯,但沒說出來,我怕她反咬一口,說我送她假包。賣了就賣了吧,我無所謂,但是我們有個職業病,看見假貨就特別想說一說具體是哪裡不對。她這個是網上淘來的次貨,哪哪都不行,每次見面,我光盯著那包去了。她說我不好好聽她說話,這是不愛她,要分手。我說那可太好了,嗐!我快憋出毛病來了。」
她笑得走不動路了,蹲下來捂著肚子喊停。
他跟著蹲下,問:「沒事吧?」
她咬著嘴搖頭,連挖兩口冰淇淋吃了,沒忍住,又笑一次,然後站起來說:「走吧,哈哈,不好意思。」
他順手把空杯拿過來,一起扔進垃圾桶,倒退著走,滿不在乎地說:「沒什麼,我自己都覺得很搞笑,我那幾個哥們,笑得更厲害。資金鍊斷那個,說她因為太過想我,不小心把手機摔了,後來又說要去見重要客戶,想到我們店裡看看包。你看,這些東西,其實是試金石。我這種人,玩心太重,身邊圍繞的也都是些遊戲人生的玩咖,沒幾個真誠。」
「別這樣說t?,不要以偏概全,真誠的女孩很多,可是你未必喜歡。你喜歡女朋友的漂亮,她們喜歡你的錢,很公平。等你全心全意珍惜誰的時候,再去要求對方付出真心吧。」
他聽懂了,尷尬地解釋:「不好意思,生日那個,是朋友的朋友,一直明示暗示要交朋友,我被她纏怕了,就把她叫去玩一次。沒什麼感覺,所以……」
她笑著說:「我們的社交方式不一樣,我不是在要求你什麼,剛才只是糾正你的結論。你不要因為你交往過兩個這樣的女朋友,就認定所有喜歡包包的女孩都是虛榮的,我也不會因為見過三心二意的男孩,就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們不搞性別對立,好不好?」
「明白明白,是我表達不準確。」
他把糗事說出來,是想逗她開心,可惜沒及時剎住車,起了反作用。
她搖頭,很平和地說:「我沒有生氣,只是在陳述我的看法,你可以保留你的意見。」
薛逸璞悄悄地總結:後面那部分不說就好了,下次講故事前要先過過腦子。
茶樓已經到了,她臨時想起一件事,小聲告訴他:「我媽也在這裡玩。」
啊?
薛逸璞有點慌,努力擠出一個笑,說:「那我先去打個招呼。」
「沒事,她們約得早,在二樓,上面一般滿座,我們在樓下看看。」
一樓有個三缺一,薛逸璞叫她先坐,她沒去,在空桌那坐了南邊,說:「再等等吧,肖慕幫我算了卦,說我的喜神在南。」
他挨著她坐下,笑著問:「她這麼迷信的嗎?」
「信著玩。比如算命的說她將來會有兩個孩子,她就堅決不信。」
兩人一起笑。她又解釋:「她花心思幫我算了卦,這是她的心意,信一下沒關係,圖個心理作用。」
身邊沒別人,他貼近桌子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她疑惑了兩秒,隨後搖頭說:「我沒事,怎麼,我很不正常嗎?」
「有點。」
她點頭,接了他遞過來的水瓶,抿一口,然後很坦然地說:「刪照片和視頻的時候哭過一次,之後感覺好多了,只偶爾想起這件事。持續時間長的戀愛,失敗帶來的結果不僅僅是傷心,還有那種迷失感。他有偉大的理想,是我達不到的高度,我希望自己是助力而不是阻力,所以我調整一切去適應他。我迷路太久了,突然停下來,有點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想要怎麼樣,只好一點點嘗試。以前我覺得打牌是屬於長輩們的娛樂,年輕人不該這樣。現在覺得……」
她揉了揉雙眼,接著說:「現在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不應該。混沌狀態吧,挺迷茫的。我媽希望我回醫院上班,離家近,在熟人圈子裡,工作穩定沒壓力。我爸以前希望我讀博,進食藥監。我記性還可以,但是成績一般,搞研究不太行,最多讀到碩士。考慮了一個月,還沒決定好,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都挺上進的,我感覺你不管選了哪樣,都能成,都不會後悔。」
她笑笑,說:「可能吧。對了,你幫我看看這款表怎麼樣。」
她調出照片放大給他看,他答:「浪琴月相八針,這款還行,流通保值都可以。不想戴了,二手還能賣一萬出頭。」
「缺點?」
「盤面有點複雜,看個人喜好,喜歡簡約的,不推薦。機芯……你是要送你爸?」
她點頭,說:「他現在戴的也是這個牌子,好多年了,修了兩次。」
他點頭,說:「你再想想,換一個禮物吧?你送的,他肯定高興。但是男人對表的喜好,很難說清楚的。天天戴的東西,讓他挑自己最喜歡的吧。」
「有道理。」
「你爸的長相和氣質都是儒雅風,穿著打扮是穩重型,讓我看的話,我推薦這一款。」他靠過去一點,方便她看照片,接著說,「月相還得看積家,這是大師薄,正裝最佳搭檔。我不適合戴,但我很欣賞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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