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声道,“慕容公子,齐婉若是还纠缠你,你可说,你手里有她惧怕的东西。”
慕容南诧异道,“可我……并没有啊?”
“我现在告诉了你,为何还没有?”
顾凉语气淡然,“若齐婉追根究底,你便只说两字即可。”
“哪两字?”
顾凉沉声道,“弄虚。”
“弄虚?”慕容南低声重复了一遍。
顾凉点头。
女皇昨日召她们这些学子进宫重考,今日便重新了榜单。
与上一份榜单不同的人名,至少占了五之二三。
众所周知。
京都主考官仅有两位大学士。
一个楚玉,一个齐瑞。
楚玉是女皇一手提拔起来的政坛新贵,为的是分去慕容信的权,也犯不着为这种事铤而走险。
那便只剩下齐瑞了。
像齐婉这样的人,会害怕到去求神拜佛,只有一个可能。
就是齐瑞如今的处境已经不妙。
而齐家除了齐婉,两位嫡女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也不受齐瑞重视,被那宠侍压得碌碌无为。
齐婉好歹还有个举人功名在身,之后若能考中进士,青云直上,她齐家还有个翻身的希望。
可……
齐婉的举人功名,真的是她真才实学考中的吗?
弄虚作假。
若是齐婉真的问心无愧,自然不会惧怕。
顾凉瞥了慕容南一眼,出于对某个显眼包的关怀,还是淡淡的提醒了一句。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情。”
“慕容公子,今世之事未竟,何必又肖想来世?”
他本蒲苇姿,奈何劲风起。
慕容南神色微顿,似是叹了叹,对着二人礼貌的行了一礼。
“栾青,下车吧。”
“是,公子,我扶您。”
栾青急忙扶起他的手,走下马车。
暮色夕阳下,他单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巷口。
他就像一株生在河堤边的蒲苇,孑然一身,寂静无人怜。
或许秋风起,蒲苇便会随着河水盘流而下,不复踪迹。
顾凉敛眸。
她想起来了。
慕容南,就是原书里那个因为孙瑛拒婚不堪受辱而沉塘自尽的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