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永田町生的自杀案件,目前警视厅方面的调查已经完结了,调查最终的结论是死者是死于自杀……”
在警视厅举行的例行记者布会上,搜查一科的办案人员公布了关于青木的死亡原因,然而这份调查报告却引起了在场记者的不满。
“什么呀,这么快就得出了调查结论吗?”
“警视厅方面的调查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这下青木死了,那前相的案子还怎么继续追查下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死百了?”
……
“请大家安静一下!”
“一课长,请问关于这个案子,难道这就是警视厅的最终结论吗?”
“是的,目前这就是最新的结论!”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青木是利库路特集团股票弊案的关键人物,而现在这样一个重要的人物,却以自杀身亡作为结局,其他的涉案人员呢,这样做的话,难道全体国民都会接受这个结果吗?”
“就是,我们统计过警视厅方面查案的度,这次的案件以前所未有的度做了结案的报告,完全不负责任,我们媒体界对于这个结果是不接受的!”
“就是,我们不接受这个结果,这不就意味着那些政客们拿了资本家送的股票,现在就可以安然落袋了吗?”
……
布会的现场记者们纷纷表达了不满。
此时在现场尚未言的警视厅的高层也一个个面露难色。
就在这时,有人看热闹不怕事大,立刻提出了一个所有人没想到的方案。
“那个知名的国际刑侦专家陈青峰不是目前正在日本访问吗?为什么警视厅方面不请他来去现场看看?”
“就是,如果是像那样知名的人物做出的调查报告,想必民众和国民也都能够接受,对于警视厅目前草率的结案,我们只能表达遗憾了!”
台下的记者七嘴八舌的议论。
而台上的官员此时却觉得自己背后直冒冷汗。
这是政治案件,搞不好就会被牵连进去,所以警视厅方面负责此案的工作人员也只是草草的结案,目的就是为了尽快把这件事情平息下去。
足下相号称是日本有史以来最会玩弄权术的相,没有人觉得这个老狐狸下台之后就失去了自己的影响力。
毕竟日本很多政客都是家族传承式的,有的时候,家里的长子会继承父亲所在选区的权利。
当然日本人对于血源不像中国人那么看重,如果没有长子的话,过继女婿作为养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说到底,虽然很多时候,日本的体制模仿了美国的议会制,但归根结底,还残留着一些以前武士和领主之间的规矩和默契。
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个案子就变得十分棘手。
眼下警示厅作出的报告显然难以服众,但如果让陈青峰来调查这个案子,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案,起码无论陈青峰说什么,国民那边也不会有人在怀疑什么了。
布会最终没有达成共识,第二天媒体报道了这件事情,果然所有有关的新闻节目都在议论这一次作出结案的结论是否草率了?
而与此同时,上午时分,在与警视厅比邻的另外一栋大楼里,日本警察厅的高层也介入了此案。
“诸位,想必今天的报纸你们都看到了,关于青木一案,警视厅做出的调查,并没有取得国民的信任,不过昨天在记者招待会上,有人提出了一个方案,让国际认可的知名刑侦专家参与调查这起案件!”
“可是这样好吗,这里毕竟是日本,让一个中国人调查我们的案子?”
“虽然情理上觉得行不通,不过当初洛斯比空难案件,英国政府也是聘请了陈青峰作为调查顾问,既然有先例在前,我认为我们可以采用这样的方式灵活应对,最主要的是不能让警视厅的威信因为利库路特案件而遭遇民众的质疑!”
警视厅的最高决策层是警视监,而在其中职位最高的则是警视总监,不过在其之上,还有内阁任命的警察厅长官。
此时作为警察厅长官,也是接任的政府内阁成员,自然希望尽快平息此事。
不过,政客和官僚不是一路人,彼此的思维是不一样的。
谁都知道现在的警察厅长官还是前相的人。
“诸位,媒体的质疑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我们的现场勘查人员没有查到现场他杀的痕迹,但是目前这个案子,想要服众,已经不再是技术问题了!”
“这一点我也同意!不过我还是只保留意见,让外国人来调查日本本国的案子,还是这么重大的案件,我认为这件事情行不通!”
“警视厅方面怎么看?”
在场的众人当中,只有警视厅的负责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就在警察厅长官点到他的时候,此时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我记得这个案子一开始是由刑事部的中村警视来负责的,不过后来,国际知名刑侦专家陈青峰探长来日本访问,中村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接待,我认为作为官僚机构,必须回应来自媒体和民众的质疑,所以我个人比较倾向于采用英国人的方案,我提议,重新调查这起案件,不过主导的调查人必须是中村君,而陈青峰探长可以作为顾问!”
在场的都是老狐狸,此时几个警察厅穿着制服的官员都看着,那个唯一穿着西装戴着国徽议员徽章的警察厅长官,对方是政客,也就是他们所有人中的外人,大家知道现在前相已经下台了,内阁的成员估计在这个位置上也做不久了,如果新的相当选之后,必然是现任相的反对派,也许他们今天的决定,就是给新任警察厅长官的一份厚礼!
“诸位,看来大家好像都倾向于目前提出的方案,那么我们一起表决吧!”
彼此注视了一番之后,警视总监立刻举起了自己的手。紧接着警察厅官方长也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最终,在下属的逼宫之下,哪怕是国会议员,也不得不在这件事情上做出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