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痕迹都只是捕风捉影,可他敏感地意识到:临云逸对姐姐而言,是特殊的存在。
他不喜欢这样的存在。
……
九月初三的凌晨零点,鹿见溪和温竹正在乘坐行舟,飞在天上。
小小的、仅容四人并躺,四五平方米大小的行舟是温竹一次炼器课的成果。
因为只是初次授课炼器,成功率不高,师尊只分下了少许材料给他们练手,没想到真给温竹练成了。
这么小的行舟,但凡将点体面的修行之人都不会用以出行。
但鹿见溪喜欢,捧场地和温竹挤在车厢里面过生日。
没有蛋糕也没有蜡烛,
鹿见溪做了个火锅。
行舟的檐下挂了四盏月灯,中央挂着一顶大的,和遥挂在天际的明月相映成趣。
行舟之下的云海宛如绵软的海浪,被月光渡上一层浅浅的、静谧的银色。
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人。
万籁俱静。
火锅咕噜咕噜煮开了水,辣椒香油的味道四溢,
她被勾出了馋虫,兴冲冲撸起袖子涮肉片,第一筷子全夹给了温竹,同他道贺:“生日快乐~”
她撑起身子,笑望着他的眸光温暖而亲昵。
此时此刻,只满当当地印着他的影子,再无其他。
温竹迟迟地笑起来,“谢谢。”
心底囤积了一夜的阴霾,仿佛被这一眼洞穿了,雨过天晴。
隐秘的情绪在野蛮地滋生,那是他曾不了解的情愫。
既美好,又让人疼痛。
像是有一扇门,启开了一丝缝隙。
透出的光让他害怕,又渴望。
鹿见溪好久没吃火锅,吃得开怀,辣得直喘气。
他的眸光不小心停落在她的唇上,轻轻一触,便挪开了。
心下燥热一片。
他极快地认输。
他抵不过这样的诱惑。
一夜
修仙之人,并不需要每晚都睡觉。
但今夜鹿见溪喝了些果酒,困意有些上头。
收拾干净了桌子,纳入乾坤袋,便铺了床。
床是两张,中间正好用一叠被子隔开。
鹿见溪见温竹看了那叠被子好几眼,不好意思解释道,“我夜里睡相差,怕吓着你,还是隔开了好。”
其实没有这回事。
师父打小就告诉她男女有别,养弟弟要有养弟弟的样子,
同睡在行舟上无可避免,但是基本的间隔还是要做的。
温竹乖巧应是,从乾坤袋里取了水来给她净手。
鹿见溪将干干净净的十根手指比在他眼前晃,“我手干净着呢,不用洗。”
未料他就着她显摆的姿势低下头,脸像要贴上她的掌心,轻轻在她的指间嗅了嗅。
鼻尖似不经意擦过她的皮肤,若蜻蜓点水的,留下些轻柔的体温。
鹿见溪怔了下,
就听到温竹神色如常地笑着,“明明一手的火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