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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真的。」他語氣深沉，卻又故意補充一句，「尤其是在處理堆積如山的留言時。」

「好吧……」桑綺愣了下，不由噘了噘嘴，「我也想你，尤其是在喝公司那些難喝的溶飲料時。」

夜裡的道路暢通，他倆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車子很快就停在了桑綺家附近。

桑綺很累了，工作了一天外加酒精作用，她真的很需要快點兒洗個熱水澡，再把自己包裹進溫暖的被窩裡。可此刻的她卻遲遲沒有解開安全帶，只靜靜卻又固執地坐在副駕駛座上，哪怕車子已經停下了，哪怕家門近在咫尺，哪怕……

其實她也不知是為什麼，她就是，不想下車。

今晚公司的聚餐結束後，她跟隨人群走出飯店，被冷風吹過的腦袋頓時暈暈轉轉的。但她這個小小實習生顯然無足輕重，老闆忙著安排送製片人和投資方回家，只有總編張清關心了她一句，

「桑綺，你臉有點兒燒，要不讓家人或者男朋友來接應一下？」

但也只是關心一句罷了，很快張清也去送別投資方了。

桑綺不想給大家添麻煩。她在原地休整片刻，穩了穩腳步，腦袋也清爽些許。她本想找個路口打車，但鬼使神差地，她的眼前忽然就冒出了霍文濤那張臭屁的臉。

不知為何，她今晚特別想見到他。

其實，飯店離雲間書店並不近，她是特意打車過去的。直到站在書店門口，看著櫥窗里霍文濤親手繪製的，字體蹩腳的『開學酬賓』海報，看著從書店裡透出的溫暖的燈光，還有推門而入時那熟悉的風鈴聲。

她陡然鼻尖一酸，居然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於是她說，「我回來了。」

………………

「你在想什麼？」霍文濤見她久久坐著沒有下車，便問她。

桑綺眨眨眼，這才慢條斯理地解開安全帶，「……沒什麼，我回去了。」

她推門正欲下車，卻聽身後的霍文濤說，「你今天只在店裡待了十五分鐘。」

她頓了頓，聽他說下去。

昏暗中，他的聲音竟有幾分溫柔，「以後，常來吧。」

「為什麼？」她故意問他。

他沉默片刻，才道，「湊足一小時，老楊比較方便入帳。」

她愣了下，簡直哭笑不得。真是的，她到底在期待什麼？在這個微醺的夜裡，她特意回來，鼓足勇氣問他有沒有想她，所以她到底在期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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