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城一听有好戏,忙不迭地凑过来看热闹。
只见,战九枭与陆心暖面对面站着,战九枭面色沉郁,嗓音夹杂着积重的怒气:“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你是我的妻子,只能属于我。”
……又是这套蛮横专权的理论,陆心暖只觉得和战九枭站在一起总要仰视,无比心累。
他的字典里难道就没有尊重这两个字吗?
但她又实在不想吵闹,弄得像上次一样不可开交。
停顿一瞬后,陆心暖干巴巴地挤出一个微笑:“好的,战先生,既然你说我是你的专属物,那我怎么好意思劳烦您帮我做家务呢,对不对?所以,还请您高抬贵腚,立刻离开,我要处理火龙果了。”
“……”
战九枭沉沉吸了口气,漆黑的眼睛仍旧直勾勾定在陆心暖身上,唇线抿紧,嘴角微微朝下,明显怒意比刚刚还要凛冽几分。
陆心暖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与战九枭对视,弯起的眸子叫战九枭辨不清她到底是不是在和自己生气。
那悠然的神情,仿佛自己才是过分的那个,这一刹那,一贯自信的战九枭莫名有了偃旗息鼓的心思。
小丫头似乎学精明了……
战北城见情况不妙,轻咳一声,插入这边僵持的气氛:“那个,小嫂子,要不,我来帮你的忙?我哥胳膊受伤,多少不方便嘛。”
陆心暖眉梢一挑,转过身,眸子在战北城身上打量几眼后,说:“你会做饭?”
战北城摸摸鼻子:“嗯……不会。”
陆心暖失笑,眸子却没什么温度:“那就劳烦,把你哥带走好了,我自己一个人做事情的时候通常并不希望别人参与进来。”
“这……”战北城朝战九枭那边睇了眼,乍然碰上战九枭冷冽的视线,脖子登时缩了缩,舌头开始打结,“哥,要不我们去外面坐享其成?我觉得,小嫂子能处理好,你怎么也得给她个表现的机会嘛。”
战九枭一想也有道理,沉了口气,随后,拳心一攥,跟着战北城回客厅去了。
留在厨房的陆心暖长长吁了口气,将厨房的门轻轻带上。
她双手撑在水池边,盯着不锈钢板倒映出的自己,兀自自嘲:“协议婚姻就是协议婚姻,经济主体决定自己的家庭地位,我有什么发言权呢?”
想到这里,陆心暖打开水龙头,径自冲了把脸。
她的身份是陆心暖,是一名未来的服装设计师,不可以被家庭捆束住手脚,隐藏自己的社会本位,丧失自我。
这时,门外响起刘妈的敲门声:“少奶奶,少爷要我来帮你的忙。”
“……不用了。”陆心暖扬声,想自己一个人待着,“我自己就能做,刘妈你今天放假,就好好休息吧。”
“可是……”
“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陆心暖心力交瘁,转眸从厨房窗户望了眼别墅外面的海景,海天一色,繁星布满整个夜空,涨潮的海浪肆意拍打着海岸,海风自由自在地吹着。
都说婚姻是束缚自由的另外一种方式,陆心暖以前对这种观点不置可否,但此时却在想,确实有道理。
战九枭敢说这片海域是他自己的吗?即使他买下对面整座海岛,他也管不了海风海浪,管不了海水退潮涨潮。
霸道专横,明明谁也不是谁的附属品。
感喟完,陆心暖眯起杏圆的眸子,对着不锈钢镜面中的自己喃喃自语:“战九枭,看我怎么收拾你。”
客厅中的战九枭沉闷地抱着电脑,长腿交叠,专注地看着今天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