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到双手颤抖,恨到整个人都几乎麻痹,到了现在,苏思乔都觉得这辈子就如同在做梦一般,以前的种种如同那过往云烟一般一一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看着那一幅幅的过往云烟,苏思乔不禁双手紧握成拳,指甲生生嵌进了肉中她也未曾感觉到一丝的疼痛,此时的她只想杀了眼前的二人。
她要为家人报仇雪恨!鲜血从苏思乔的手心处顺着衣袖滴落到了地板上,可是她却毫无反应,愣神许久,苏思乔终究是苦笑一声,只可惜如今的她什么都做不了了!
许久,苏思乔这才抬起了头来,她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对奸夫淫妇眼神变幻莫测,终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随即用那嗜血的眼神盯着面前的男子苦笑道:
“墨子清,只怪我当初对你爱到了迷失自己,竟没看出你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
和二房一家人狼狈为奸,杀害我大哥,谋害我父母!这个仇我记下了,我苏思乔哪怕是在九泉之下化作厉鬼,也不会就这样放过你二人的。”
说完这些,苏思乔便毫不留恋地端起了面前太监所呈着的毒酒随即一饮而尽,不多时,痛意袭来,
苏思乔感觉自己的五脏肺腑就如同刀割般生疼的厉害,可是无论眼下自己的身体有多疼都不及此时她心痛的万分之一!
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她的父母,还有她的大哥,因为她自己的选择,父母才会落得惨死的下场,大哥最终也落得一个死无全尸!如果能重来,她再也不会如从前那般天真再也不会识人不清了
苏婉儿看着眼前慢慢断了气的苏思乔,心中不禁涌上了一阵快意,这个贱人她几乎是斗了半辈子了,如今自己也才和墨子清走到一起,她花费了这么久的时间和精力,她终于死了!
看着眼前苏思乔的尸体,苏婉儿更是在心里暗暗得意:“呵呵~好姐姐,要怪就怪你太蠢,谁让你挡了我的路呢?姐姐下次投胎可一定要记得学聪明一点啊!”
墨子清看到女子断气后,随即就吩咐下人处理了尸体,他甚至是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那个为他付出了大半辈子的女人,
吩咐完后他便直接带着苏婉儿扬长而去,好似这个女子的死在他眼中就如同死了一只蚂蚁一样随意,他也丝毫不受其影响。
初夏的天气还不算太热,院子里的芍药花开了一大片,红红火火甚是惹人爱。
将军府的丫鬟和小姐们因为这初夏的暖阳,一个个地都跑去后院赏花了,就算没去赏花,旁的院子也都是热闹的厉害,丫鬟们在一起嬉戏打闹着,看似好不开心。
只是在这一众的欢声笑语中,唯独那西院的门窗紧闭,时不时的风吹过那边,还会闻到一股苦苦的中药味儿。
此时西院的下人一个个的也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一等大丫鬟绿茵正坐在小灶旁边,扇着扇子煎着药,时不时还会担心的看一眼自家主子所居住的房间。
房间内,随处可见的精致摆件,环顾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地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女儿家的细腻和温婉,一看就知价格不菲。
明媚的阳光从窗户缝隙照射进来,落在了那梨花木桌上,干净整洁的桌上摆放着几张宣纸,
砚台和几只毛笔,宣纸上还有一些画,只是那略显稚嫩且潦草的画工,一猜就知画的主人并非擅长此类。
转头过去,是闺中女儿家独有的梳妆台,上面摆放着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盒内更是放着随处可见的珠宝首饰。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房间的主人不是一般的女子。
透过晕红的窗幔,可以清晰地看到床榻上此时正熟睡着一名女子,女子长相惊艳,肤如凝脂,
只是看着脸色有些许的苍白,似乎是生了病还是受了伤。此时的她好似正在做着什么噩梦,眉头紧皱,眼角甚至还有泪水流过的痕迹。
突然,女子睫毛微颤,随即便慢慢的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女子眼帘的就是那床顶一袭一袭随风而动的流苏,
还不等女子反应过来,紧接着便是那残存于女子心中的痛意,随后那痛意便一股脑的朝着女子的四肢百骸猛然袭来!
女子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颈一般,此时的她更是心痛到无法呼吸脑海中的记忆,那些模糊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然后慢慢的被放大随即便是充斥她的全身。
瞬间,女子的鼻头涌上了一股酸意,她的眼泪顺着眼角就像那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流个不止。
她的父母她的大哥!她所爱之人的背叛,她自认为的亲人的陷害一幕幕的场景让她心痛,那一幅幅自己所经历的惨痛画面也全都被她一一记起!
想到自己经历的种种,苏思乔怎么都停止不了哭泣,她哭的很大声,更是哭的撕心裂肺,就像那牢狱中受尽了无数冤屈的罪人一般,她想把全身的委屈,都哭与这老天爷听。
过了很久~情绪在时间的作用下,也慢慢归于平静,这时的苏思乔也才开始慢慢反应了过来。
她很好奇明明她都已经死了,可是眼下自己为何还活着?为什么醒了?为什么在?一大串的疑问在她脑海中炸开。
她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只是在苏思乔看清了眼前这熟悉的环境时她不禁微微一愣,
随即苏思乔便手撑着床榻慢慢坐了起来,就在她坐起看到墙上那幅自己熟悉的画的时候,苏思乔的瞳孔更是猛然一缩。
她远远的坐在床榻上,就这样定定的盯着墙上的那幅画看去,可能是因为自己看的太过于专注,以至于最后看到出神。
这幅画
那是父亲在她十岁生辰时送给她的画,出自于一位名师之手,当初可谓是千金难求!当时她也是喜欢的不得了,因为这画,自己还亲自找了这个位置亲自挂上去的。
只是最后在她成婚之日,这幅画也同她一起当做是嫁妆被抬进了历王府,再后来,这副画就被墨子清用来铺平自己的仕途而送了出去。
这是自己的闺房,她很肯定!
可是她明明已经死了,怎么睁开眼竟又回到了自己未出嫁的房间里?苏思乔很是不解,只是这里是她最熟悉的地方,她定不会认错。
苏思乔此时不禁一脸的疑惑,不过既然自己也搞不清楚缘由苏思乔便想着下床看看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