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文竹是咱选定的人,作为他的学长,高手应该要选择相信他,至于芙蕾……”
“她是被‘未来’选择的人。”
樽奂突然插嘴,“高手,拜别塔的试炼足以解答了你之前的猜测,还要我再说明白一点吗?比方‘神眼’……”
“停!你不用说了,我从塔里一出来,就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了。”高手把目光投向知晓一切的人,无象。
“很好。”
无象很欣慰,“事情都照着我们预料的那样展。”
樽奂点了点头,与无象一起俯瞰塔下的风景。
“只是校长,文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成长。”
“成长?”
无象突然捧腹大笑,“这个误会可就大了,这小子要是没什么成长,怕是母猪都能学会上树了。”
樽奂不解。
高手更加不解。
“放心吧,文竹他生来就懂得‘苦’的涵义,本就在苦海中游遍的他,来到这里无非是延续他的使命。
你所谓没看到的成长,只是因为他的顽强出乎你的预料。”
“所以灵月妖的死是必然吗?”樽奂抬头看向无象,目光中带着疑惑。
“樽奂,这问题你不该问咱,作为能看清过去一切真相的你,也能看透一个人未来注定的道路。”
无象的目光如冰,语气冷得令人寒,“咱承认,咱是卑鄙了,为了促使文竹的觉醒,将既定的结局提前给她上演。
这是咱作为人类的傲慢,哪怕助推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并不是咱。”
倘若有选择,无象也不想让这个可怜的小丫头,牺牲在那场“屠杀”中。
只是哪怕无象亲临,解决掉那次“屠杀”,救下了一个灵月妖。
那么下一场的“屠杀”,可能就救不了芙蕾。
所以哪怕是他,也不能像上帝一样,普度众生。
命运从不站在他这边,他无法阻止一场必然到来的杀戮。
“校长,我明白你的难处,我也知道你为了弥补,暗中帮助了文竹很多次。”
樽奂欲言又止,本想说出港口事件中,混在那帮雇佣兵中那个二五仔,便是无象的安排。
高公路运送安德一古之时,若不是无象安排樽奂去暗中帮助文竹复苏他的灵魂要素,那雨夜里,他就会被楚飞斩断头颅。
包括奥立顿。未央那一次,促使文竹解封神造物绝境反杀,再到圣佛戾最后出手保下所有人的完美收场……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都有无象的编排。
他虽未亲至,却无处不在保护着文竹的安危。
樽奂叹口气,不再紧逼,“康纳家动屠杀,将‘痕迹’散布,倘若康纳没有改写文竹的过去,也没有干涉灵月妖的人生,恐怕这两个人终究会走完幸福的人生。”
樽奂的眼中闪过一瞬。
一瞬之中。
有一个仗义的男高中生,有一个被拯救的少女,有一双夕阳下相互拉扯的手……有一场雪白的婚纱会,有一对婴儿出生,也有一对恩爱的夫妻……
他们本该有无数个瞬间相遇,有无数个快乐重逢,有无数次依偎而彼此得到救赎……
只不过,那是一瞬。
一瞬本该属于他们,却早已被剥夺的过去片段。
“都是因,造就的果。”
无象无声喟叹,缓缓合上了眼睛,“他是亡灵,也是继承了那份信仰的万千之一,所以命运比起让他寻找到他的个人幸福,终究还是让他选择背负使命。”
长长的沉默中。
三人都不再言语。
直到虚浮手上的白鸽扑哧鸟翼,飞上苍青色的夜空。
无象从袖中取出一张薄如纸的地图,轻轻展开,地图上标注着一个位置,远在美利剑的边境之外。
“这张图,指向了‘虹王七弃剑’的下落,把这份消息送给‘黑桃k’吧。”
无象扫视了一眼身旁的高手和樽奂,他的语气冷酷,“接下来的路,文竹和芙蕾的选择,就让我们继续拭目以待吧。
但咱很期待,很期待这次为他们搭建好的舞台上,他们究竟会如何表演出独特的舞姿呢?”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