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不冷,零零散散地飘着小雪,给私塾院内所有树上都挂了一层白淞,如同诗书里所写的那般美景一般,夺人眼球。
可被冯夫子罚站在学堂外的温进步,此刻并没有心情欣赏眼前的美景,听到里面传来温中举回答冯夫子的问题,心里越发烦躁。
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落叶沉沉默不语。
李少同一瞧温进步情绪不对,主动凑过去,歪着身子,用肩膀抵了抵温进步的肩膀,又扭着脑袋看了一眼屋内的冯夫子并没有注意罚站的他俩,才敢沉着嗓音低声问道:
“温进步,你今天有点反常啊!去白马寺前的那几日,见到你这个堂弟,就像那耗子见到猫一般,今日怎么就敢主动杠上了?”
听到李少同的询问,究竟还是孩子心里藏不住事,温进步便把在白马寺的遭遇全部告诉了他。
听完温进步的话,李少同忍不住惊呼出声,立即引得正在屋内授课的冯夫子严厉的目光。
察觉到冯夫子向自己投来警告的目光,李少同即刻耸耸肩认错,挪动步子,老老实实站回去罚站,
几个呼吸之后,感觉到冯夫子的目光从身上移开,李少同轻碰了下温进步的身子继续好奇地问道:“然后呢?”
温进步瞟了他一眼:“什么然后啊?你还真盼望我家里出大事啊。”
李少同尴尬地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娘都这样对待你妹妹了,就没有报官吗?”
温进步道:“我娘并没有报官,而是朝他娘要了一间铺子。”
“铺子?”李少同诧异地差点惊呼出声,不过这次他捂住了嘴。
温进步道:“这里面还有很多事情,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我相信我娘绝对不会让我妹妹吃亏的。”
听完温进步的话,李少同偷摸从窗户敞开的缝隙中,扫了一眼屋内正摇头晃脑读诗经的温中举,然后转过头对温进步道:“所以你今天是故意向他找茬?”
温进步没想到自己在温中举面前狐假虎威的举动,居然让李少同误会,连忙否认摇头解释道:
“不是不是,我并没有主动找他麻烦。而是我今早刚走进房间,就看到他一脸阴沉地瞪着我。我才”
“原来如此!”李少同边听边点头,“我就说嘛,你向来有些胆小,不像那主动惹事的人!”
话音刚落,院内的钟声响起,屋内的冯夫子宣布下课。
他走出屋时,一脸严肃地盯着罚站一节课的两个学生,语气充满威严地说道:“你们两个顽皮捣蛋的家伙,将今日我所讲的内容抄写二十遍交给我,写不完不准回家!”
“啊”
“啊”
李少同和温进步满脸不情愿地叹息道。
尤其是温进步,他昨晚可是刚被罚写完二十张大字,现在手还在抖呢。
“不乐意?”冯夫子看到二人的表情问道,“既然不乐意抄二十遍,那就抄上四十遍,好好给你俩长个记性!”
听到这话,温进步和李少同立刻回道:“愿意愿意,二十遍就行了!”
冯夫子见此,严厉地扫了他俩一眼,拎起衣摆转身离开。
见严肃的夫子离开,二人对视一眼,立刻跑回屋内翻开诗经抄写。
今日,冯夫子兴致大发,整整讲了三篇诗经,抄写二十遍可是个巨大的任务量!
再不快点写,恐怕天黑了都回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