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温周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遏制了他后头的话。
冲他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人就赶紧拉着余修走了。
每次旁人大婚,他家公子都要喝的烂醉,仿佛成亲的是他一般,对新郎官是千叮咛万嘱咐,比人家爹还絮叨。
“余兄这是醉了?”
李束端着酒走了过来,刚好与离开的余修打了个照面。
“嗯。”温周淡应一声,惺忪眸子看着一表人才的李束。
“温兄,怎么了吗?”
李束被他看的心里有些毛,捏酒盏的手都紧了几分。
“没事,只是这时候才见着你,有些奇怪。”
温周悠悠一笑。
李束松了口气,随口扯谎,“家中有些事耽误了,没能赶的上观礼。”
温周点点头,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
“几日不曾见过你了,都在忙些什么?”
李束顿了一瞬,才笑道,“我还和以前一样,四处晃荡,许是温兄你近些日子忙着娶新娘子,没空注意我。”
“是吗?”
温周扯唇一笑,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李束,近日你家中长兄可还会为难你?”
李束有些讶异他突然转变的话题,还是一五一十应答。
“不曾了,虽偶然还会言语针锋几句,但比以前,已好上不少。”
至少,他已经能体面的活着了。
温周点头,“那就好。”
“只要你记着我的话,摆正自己的身份,别奢求一些不该属于你的东西,安安分分的,不给旁人造成困扰,旁人就不会为难你。”
“是,多谢温兄良言,李束才有今日。”
李束笑着敬了温周一杯酒,丝毫没察觉到话外之意。
温周单手饮了酒,随后眯着眼,听着身旁几人扯皮,不再言语。
还是温国公忍无可忍几人,吩咐下人直接过去赶人离开。
“混账东西,大喜的日子,你听听,你们都在胡扯些什么,生怕旁人不知晓你们几个是什么货色吗?”
温国公骂着,温周挤着眼,掏了掏耳朵,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险些气坏了温国公。
“父亲有这功夫,还是去解救下大哥吧,再喝下去,怕是就没力气洞房了。”
他施施然起身,回了兰亭院。
……
其实不止温周不受待见,连带兰亭院里,宋薇那边也很是敷衍。
一个屋里,就她一个,饿的她前胸贴后背,喊了半天,也连个瞎鬼都没见。
“该死的,这二公子当的可真窝囊,连个小厮丫鬟都没有。”
宋薇一把扯了盖头,确被满目的红刺了眼。
见连凳子上都被贴上了喜字,她不由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这是恨不能把地板都铺上了红绸才好,十分俗气。
一看就知,定是糙汉子的杰作,但凡是个女子,也不会有这品味。
她不由再次想起了前世,嫁予温安时的新房。
只窗口,床架上贴了几个剪纸,其余根本瞧不出有新房的喜气。
同是温国公府,她却嫁了两次,亦两世!
……
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沉稳且有力。
宋薇连忙抓起盖头重新盖在了头上,安安稳稳的坐好。
不一会儿,一双熟悉的大红男靴映入了眼帘。
宋薇笔直的腰身顿时弯了下去,又掀开了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