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帐朦胧了他的颜色,隔水相望的模糊美感类似隔靴搔痒,亓官泽系好里衣的带子,撩开纱帐,探头进去,“美人,换衣服啊。”
床榻上的美人轻呸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着什么坏心思。”
亓官泽眉头一挑,“我藏什么了?我可没掖着藏着,对你我可是掏心掏肺的,你若是不知道才叫我伤心呢。”
对于对方的大明大放奚招能说什么,只能不痛不痒的来句“登徒子。”见这人笑吟吟又往前凑,从他手中抢过纱帐合上,“你快穿你的衣裳吧,小心得了风寒。”
虽然语气恶劣,但话是关心的话,亓官泽没再逗他,一件件穿衣服时问道:“我让人做的衣服你还喜欢吗?”
奚招没说喜欢与否,而是问道:“怎么都是红色的啊?”
“觉得你穿这种颜色好看,能将你十分颜色都展现出来。”亓官泽诚实道,他们认识以来,除了那次大婚时见他穿了一次红色,其余时间小美人都刻意在往淡雅的方面打扮,头上从来是简单的素色带,特别符和当下端正清雅的审美,反倒失了特色。
奚招摸着那件腰带上的金绣,神情复杂道:“多妖异啊,不好。”
亓官泽穿上青墨外袍,手中系着云纹腰带,抬眼望着他,温柔道:“哪不好?”
奚招扯了下嘴角,用一种类似玩笑的语气说道:“可能会被人当成妖精抓起来,用火烧死。”
“不会,我都来了,肯定不会看着你被烧死。”
他语气郑重沉稳,单单是立在那里便让人觉得可靠,让奚招觉得他窥见了什么,不自在的摸了下自己的脸,“我说这话时表情很难看吗?”
“没有,你装的好极了。”亓官泽掀开床幔在他身旁坐下。
奚招觉得他这话在嘲讽自己,可无论奚招怎么瞧都瞧不见他脸上的戏谑,半晌,实话说道:“我总觉得你骗我穿这些红色,等我穿了,你会从衣柜里再拿出一件配套的红色衣袍来。”这样,就成喜袍了。
亓官泽嘁了声,“我没那么无聊。”
奚招眨巴了两下眼睛,目光定格在他衣领处的红色上,拿起那件赤红的衣裳过来,上面的青墨和男人身上这件衣裳的颜色完全一样,而且设计上衣领和腰带上都是红青双色。
他抬眼去看这个说自己不是那么无趣的人,亓官泽毫不心虚的同他对视,“反正不是婚服。”
奚招:“……”
“心肝儿,你快换上看看。”亓官泽催他。
“我衣服已经快干了。”
亓官泽顺着他的话一看,果然,衣服上的斑驳成了星星点点,他仍不放弃道:“穿一下吧,平时你不穿这种艳色,现在只我们两人,你穿给我看看,起码试试合不合身?”
亓官泽见他眼睛不舍的看着新衣,细白的手指搭在上面轻抚,神情却是纠结着想拒绝,一瞧就是心里喜欢,脑子里不知在顾虑什么。
亓官泽起来,泼了他半盏茶。
奚招:“!”
“换吧。”
奚招想骂人,奈何那无赖已经出去了。
奚招没有犹豫的选了那件朱砂色的,没办法,腰带上的金绣真是美到了他心里,根本难以拒绝的精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