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日子没持续太久,反正对奚招来说太短了,一日起来,他便听说申稷要回来,自听到消息后一整日奚招都恹恹的待在房里。
申稷要回来了。
六个字的话弄得奚招心神不宁了多日,他想或许是和对方断了关系的时候了。
本来没隔不久便去见对方就容易引人注意,现在两人之间过于逾矩,得早些断了。
等亓官泽再次见到他,没有高高兴兴的喊他一声“三郎”,亓官泽就知道他怎么想的了。
申稷回京这么大的消息威远侯府可瞒不住,奚招知道并不奇怪。
书房里,红火炉,翠竹枝。
奚招躺在短榻上等他处理事情。
这个短榻原是没有的,是后来奚招陪着他在书房时觉得椅子不舒服特地放的,短榻上镶嵌着各色宝石,一看就知道是按着他的喜好弄得。
奚招见他端起茶盏,指甲无意识的抠着宝石,心脏绷紧,见他再次放下茶盏,俯在案牍旁把话又咽了回去。
欲言又止多次,等亓官泽处理完事情,奚招脸对着窗户,一鼓作气道:“我骗了你,我不是威远侯的弟弟申秀,而是……”
“我知道。”亓官泽打断他的话,见他惊讶的看过来,眼眸噙着笑意,再次轻声重复道:“我知道。”
“威远侯府若是有这么一位容貌妖艳的公子定是早传满京城了。”亓官泽温声缓言,给他端了茶,“可现在传满的京城的美人非是申稷的弟弟。”
奚招捧着那杯热茶坐起来,“你第一次就知道了?”
亓官泽应了声,手掌托腮,目不斜视的望着他,专注的欣赏,纯粹的爱慕令奚招不自在的别开眼,心中荡开层层春水涟漪,“那你还……”
他话未说完,其中未尽之意两人心知肚明。
“情难自禁。”亓官泽回道,“对于你,总是情难自禁。”
“不合礼数。”奚招看着屋中炉火一板一眼道,末了,手指蜷握几下,终是下定决心道:“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那我想你怎么办?”
奚招闻言故作凶狠的瞪他一眼,“不许想我!”他听亓官泽轻浅一笑,见他面色和之前一派悠然,知他仍不死心,厉声道:“你我绝无可能!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在你身上怎么能叫浪费时间。”亓官泽不赞同道,对奚招前半句话充耳不闻,他眼皮撩起,笑容不减,温温柔柔的问他,“心肝儿,你前几日不是说想去醉仙楼,我已经着人订好了。”
他随口一提的事总被他放在心上,心里越不是滋味,“我不去,我不想一错再错。”
他怕对方再说些令他于心不忍的话,接着又道:“你想害死我吗?”
明明是在质问,偏偏是好生委屈的腔调,面上也是眼眸微敛,嘴唇紧闭的模样,亓官泽起身同他坐在一处,揽着他的腰,极其强势道:“不会害你,但是你若和我一刀两断就不一定了。”
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噙着笑意,令奚招不寒而栗的打了激灵,亓官泽见状,笑出声来,“胆子还这么小?”
他呼噜呼噜小美人的后背,柔和道:“我不害你。”害你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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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三郎!我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