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张让掩门而出,双眼透出报仇怨毒光采,这三个人胆敢替“大将军”何进求情说项,饶之不得,御书房的满室春光当然引不起其性趣。
两仪始分,烟烟蕴蕴,有沉而奥,有浮而清。
皇宫大内“太极道观”位放北宫傒门右侧,在太仓及武库之间,是一处最偏僻不起眼的地方。
张心宝学习能力特强,思想精灵,行为刁钻,因生长环境因素,专攻旁门左道,就是不喜欢练武,刚才在卧房一听亲阿爹叫其练武,吓得落荒而逃。
正逢董太后国丧期间,严禁宫中一切戏耍玩乐行为,又因太后生前笃信佛教,冷落了道教,所以宫中太极道观成为一批养老太监的安身之处,显得一片寂凉。
张心宝很久没有到太极道观,探望一位平常疯疯颠颠时好时坏的九十九岁三朝元老宦官“中人”供奉——王板。
庭院深深,落叶飘花,一群小太监围绕一身褴褛,干瘦弱不禁风的王板取笑拉扯玩耍。
只有此处没人注目,天生玩性的孩童,谁会去理会宫中一片愁云惨雾,举国之丧。
张心宝一脸惊愕!看出了庭院那些玩伴正在玩耍的一些游戏端倪,目不转睛,大大的瞪得呆若木鸡。
瞧见二十位孩童玩伴,同心合力欲抓住老弱太监王板,却在双手将捉住其衣襟时,顿然身躯迎掌风荡开。
于众多孩童中踩着进退有序的步伐不迭地迂回,宛若游龙追风,疯颠嘻笑,朝孩童苹果脸上,东捏一下,西抓一把,有若老顽童般雀跃叫跳,十分高兴。
玩耍的孩童当局者迷,张心宝旁观者清,这个步伐肯定好玩!
远处一个小太监瞧见了张心宝缓缓晃荡过来,急声叫道:“老大!老大!这个疯老头滑溜得很,快帮大伙捉到他,就可以尝那‘泥巴烤鸡’、‘蜜*汁火腿’美味!”
“咕噜!”一声。
张心宝猛吞唾液,肚子确实有点饿,祖爷爷王板的绝活手艺,真叫人垂涎三尺,今天肯定不疯,才有机会尝到,岂能轻易错过!
但是其左挪右闪的步伐,就是有我一百个张心宝也岂奈他何?
搔额抚腮,灵机一动,顺手折断一截三尺长茂叶树枝,转个身,拉下裤头在茂叶上洒泡尿,再从革囊百宝袋里掏出一只黑色小瓷瓶,小心翼翼,尽洒出绿色粉末,沾满茂叶尿液水珠上,同一颜色,当然瞧不出叶片上藏有玄机。
张心宝“呵咭!”狡黠一笑,双手掌握三尺树枝尾端,掼臂突刺,直奔而去,不怀好意大叫一声道:“老大来帮你们!祖爷爷王板看招!”
疯颠老太监王板笑眯双眼道:“小宝你也来了!就是拿一根大树横扫过来,也岂奈我何?更别说你手中那只三尺树枝,今天玩得特别开心!”
张心宝笑得邪门,这冲过来边叫道:“你们通过闪开!这只树枝刚由道现内‘老子’加持过,专门捉鬼除妖的,年纪越老越有效!”
孩童们纷纷排开两侧,只见张心宝手拿树枝舞得虎虎生风,疯颠老太监王板笑吟吟绕着他打转,不让其沾上丝毫便宜,那会在意树叶上的水珠洒在身上。
这些小萝卜头见老大神威,却徒劳无功,纷纷蜂涌而上,混战成一团,个个嘟翘小嘴,气呼呼地鼓腮不满,死老头真溜!
“哇!哇!叫你们别过来多事……”
这下子!树枝茂叶,东沾渍了一个,西湿漉了一对,张心宝心慌意乱手脚的忙,不一会功夫,无一人幸免,连自己也挨了回头树枝茂叶几下。
捉鬼游戏不到盏茶时间。
现场生了变化!
每个小萝卜头,感觉这边也痒,那边也痒,浑身没有一处不痒,越搔越是不对头。
人人有若小猕猴呲牙咧嘴,活蹦乱跳,让人看见了,油然而生一股搔痒抖颤的浑身不自在,十分逗趣,令人噱!
老太监王板愕然呆傻!怎么会这样?
不瞬间,皮肤一阵热烘烘地操动,抠抠这里,搓搓那里,不抠不搓还好,这么频频动作,一股痒劲居然钻进了骨头里,实在真要人命?痒得难当,越痒就越搓,越搓更是越痒,这下子怎么得了?
张心宝也是自作自受,浑身骚痒,然而捉了一个小太监贴其耳边说了几句。
“把话密传下去!”
一会儿功夫传活完毕,小萝卜头们满脸惊讶,伸了伸舌头,瞬间,一哄而散溜精光,独留老太监王板及张心宝两人,就如起乩跳跃,无法自止。
老太监王板觉有异,已然痒得难熬,笑骂道:“小兔崽子!肯定你搞的鬼,真是机灵刁钻,邪门出奇,快说出止痒的办法,要不然可不饶你!”
张心宝料不到药效奇痒无比也不好受,搔头搓身如猿蹦跳急叫道:“老猕猴你醒了嘛!
若不把你这套好玩的猴样步伐教我,小兔崽子就吃定老猕猴,叫你痒得脱层皮!”
话说到此,强忍锥骨骚痒,已经满脸通红额头冒汗,浑身汗流浃背。
故意举袖扇凉,有如水浇鸭背——若无其事。
瞧得老太监王板双眼异采,认为此子忍耐性奇佳,以后一定吃得苦,有异于一般孩童。
佯嗔难耐不平道:“咱家真是阴沟里翻船!但可要先行约法三章,才教你这套绝世轻功!”
“可以……快!快……说出来……”
张心宝额头汗水如珠洒落,奇痒难耐哭丧着脸嗫嚅道。
“小兔崽子!每晚带些烧鱼烧肉,一只生鸡来孝敬我,并且守此秘密,做得到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