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世子名唤姜闽,是蜀王的长子,在朝中担任的是正三品户部侍郎。
薛氏过去的时候,蜀王世子一身疲色,虞后不在,许多小的事情他们都是交给户部尚书魏敏处置,尚书大人尽心尽力,他们自然也不能偷懒。
如今还能腾出空回来一趟已经很是不容易了。
薛氏见到蜀王世子,亲手为他倒了一杯茶,行过礼,才缓缓而道:“本不想惊动夫君的,只是婷娘无辜替他人做了挡箭牌,妾身实在不甘。”
蜀王世子哪怕一身疲色,也没有掩盖其无暇容貌,鼻梁英挺,下颌骨冷硬分明,一双眸子深邃,明玉的容貌大多随了她的父亲,他手里捧着热茶,盯着薛氏,似乎是在思考薛氏的话:“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有人告知于我,婷娘承蒙龙恩,得县主的封爵应当行事收敛,不骄不躁,今日的事其错误一半在明玉身上,你可有何异议?”
蜀王世子恩怨分明,说的话很是公正,至少表面上,是明玉私自带骄阳去的马场。
薛氏听到蜀王世子的话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明玉何曾有过错处?就算是明玉私自带的骄阳去的马场,也不是那些人谋害明玉的理由,当下薛氏也冷了神色,她娘家得力实在是没必要像个姨娘一样去受蜀王世子训斥的委屈:“夫君这话是不愿为婷娘讨回公道了?”
薛氏也没有一门心思都靠在蜀王世子身上,她嫁到蜀王府多年,深深的知道蜀王世子到底是有多么的无情,不过,世子越无情,对薛氏才越有利,世子拎得清总比那些多情的糊涂人强个千百倍。
姜闽冷笑,重重的搁置下茶盏:“你性子要强,我也不愿拘了你,在府宅里任你如何作为我从未问过半句,可是出了蜀王府,可不能任由着你胡来。”
薛氏也顾不得姜家媳的温恭勤俭的教诲,她自己如何都无妨,但是事关她的婷娘:“妾身哪里胡来?不过是想还婷娘一个公道。”
“你是我姜家媳,行事皆代表了蜀王府,你可知明泽为何不愿告诉你真相?”蜀王世子道。
若是先前,薛氏还没反应过来是何人告知的蜀王世子此事,但是现在却有些上心了,今日的事想知道不难,但是蜀王世子从何得知她与明泽的对话?
说到这,薛氏倍感委屈,这份委屈是她替自己的婷娘感到不值,咬着唇:“明泽胆怯不愿意得罪那幕后之人。”
蜀王世子盯着薛氏:“还不明白吗?明泽都胆怯的人,有几个?”
蜀王世子的话让薛氏恍然大悟,明泽所胆怯,是柳妃?柔妃?长懿太后?还是……昭乐帝!?
蜀王世子给了薛氏答案:“是柳妃动的手。”
“万金媛碍了沈三娘的路,靖远侯世子的继妃为了讨好柳妃出手想废掉万金媛。”
薛氏想通了其中的关键,难怪……明泽不愿多加言语,卷入宫廷之事实在是不自量力。
“想明白了?”蜀王世子微微挑眉,“你总是这样,婷娘是我的长女,我又怎么会不心疼?你最近和婷娘还是少出门,并不是我蜀王府怕了柳妃,是最近宫里怕有有大动作,有些话我也该与你说明白。”
“先帝兄弟大都没落得一个好下场,只有我父亲是个例外,先帝需要父亲时,父亲为他浴血奋战,先帝不需要父亲时,父亲立刻交出兵权没有丝毫的犹豫,这才保住蜀王府繁华的延续。”
蜀王世子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前朝之事本就令他烦心,他的妻还上赶着想要拉着蜀王府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幸亏明泽公主还算有良心,没辜负了婷娘待她的真心,早早的把话跟薛氏说明:“宫廷之争本就凶险,蜀王府无权无势早就脱离,你又何必要去争这一口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