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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劼這會兒可顧不上踏雪了,目光在兩人臉上來來回回好幾趟,只見一個臉紅耳熱,另一個稍微好點,但耳廓也紅了一圈。
踏雪還在喵喵叫,姜嬈一雙手正不知道怎麼放才好,於是從賀泠手裡將踏雪抱了過來。
目光一掃,她這才想起來角落裡的紅葉,急忙道:「紅葉也在這兒,她方才還幫我們捉踏雪了呢!」
賀劼聞言目光一轉,紅葉也是滿臉通紅,好在話還說得利索:「賀二公子,公主方才真的只是在捉踏雪。」
賀劼沒應聲,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他轉回目光,又看向賀泠,看到他耳廓那一層薄紅,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之前在馬車上買櫻桃那回,他耳朵也紅了,那時候,不也是剛從宮裡見了公主出來嗎?
賀劼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窺破了什麼驚天秘密。
他正要說話,姜嬈抱著踏雪實在站不住了,先開了口:「我、我得回宮了,改日再來看望。」
說話完,也不等主人家應聲,自己踩著步子就急匆匆往外走。
「公主。」賀泠忽然叫住她。
她步子頓了頓,背著身等他的話。
賀泠默了一會兒,說道:「臣的傷已經無礙,公主頻頻出宮探望,這對公主並無益處,日後……公主不必再來。」
姜嬈這會兒臉上燒得厲害,一顆心也砰砰狂跳,聽了這話沒往心裡去,只當賀泠是為了讓賀劼相信他們不曾逾矩,當下胡亂應了聲,帶著紅葉匆匆出門去了。
賀劼等著人走出去,還在原地定著,只等腳步聲都聽不見了,他這才忽然回魂似的,三兩步到了榻邊,一雙眼亮登登地看著榻上的人:「三弟,二哥我馬上要有弟妹了?」
「……」賀泠嘴角一抽,「二哥,慎言。」
賀劼卻不信。他相信方才兩個人真的只是在抓貓,絕無逾矩,但卻不信兩個人之間完全清清白白。
——這兩個人,一定有貓膩!
——等等,他的貓呢?
賀劼猛然回過神,掉頭往外頭追:「踏雪!我的踏雪!」
*
皇帝下了朝,回到渡坤宮,看到皇后也在,一時訝然。
皇帝迎上去:「這麼熱的天,你怎麼來這兒了,有什麼事叫人傳話過來就好,等下了朝朕過去找你。」
皇后沒接話,只將內殿一應伺候的人掃了一圈。
皇帝會意,將人都遣了出去,皇后這才說:「阿嬈自從回宮後,你解了她禁足,你可知道,她已經出宮幾次了?」
皇帝沉默一會兒:「她今日又去賀家了?」
皇后點點頭:「之前她去安都省的事,萬幸立了功,最後也沒傳出什麼不好的議論,但這兩個月來她總往賀家跑,她說是去看望賀三郎,那好歹賀三郎是為了阿嬈才受的傷,我也不好說什麼,可我瞧著,她對賀家三郎的心思,可不單純。」
「你對賀三郎不滿意?」
皇后嗔了皇帝一眼:「難道你就滿意?」
皇帝沒說話。
皇后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看中的是穆家的小翎。」
皇帝忽然笑了一下,帝王端肅的面容霎時間溫和下來:「原來珊珊早看出我的心思了。」
「珊珊」是皇后的小字。
皇后聞言輕推了皇帝一把,這才又道:「其實我也不太願意讓阿嬈和賀家三郎在一塊兒。賀泠是個好孩子,可就是太好了。他自小沉穩持重,知節守禮,而我們阿嬈是個混世小魔王,最不喜歡的就是規矩。這一日兩日還好,可朝夕相處過一輩子,怕是難啊。」
皇后頓了頓,又煞有介事道:「而且賀家那小子長得太好了,這樣一張臉,又是這樣的好家世,這奉明城裡削尖了腦袋願意給他做側室妾室的,恐怕也不少。阿嬈天真,沒什麼心眼,若真喜歡他,怕是要被算計。」
皇帝一直沒說話。
他的顧慮不在此。
賀泠文武雙全,將來必有一日位極人臣,若是文臣還好,可他分明覺得,這孩子一腔熱血未凝,表面溫謙,其實內里是嚮往沙場的。
眼下局勢不安,若為武將,他又怎麼捨得女兒與他接觸太深。
作為父親,他到底是自私的。
皇帝將皇后攬入懷中,拍了拍她的肩:「一個月後,宮裡會舉辦一場宮宴,屆時,你讓阿嬈和穆翎相處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