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珍棠弯了弯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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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宝展会当天,临近傍晚,钟逾白从公司出来,坐在后座,用指腹轻揉眉心,夕阳杂乱地穿透他的指尖。
“迦陵。”想起什么,他唤了一声。
丁迦陵应声。
钟逾白说:“记得联系包机公司,给飞机加满油。”
“今天要出远门?”
他稍稍思考:“路线还没定,应该远不了。”
最后接她的地点还是定在了落棠阁,纪珍棠很怕招摇,怕被议论是非。没多久,驶抵街口的海棠树下,车子停下的时候,钟逾白还在处理电脑上的工作,他再一抬头,望见那百年的树只剩一头凋敝的叶。
莫名的,他为这般萧瑟秋景做了视线的短暂停留。
直到余光里闯进一个娇俏活泼的身影。
纪珍棠粲然笑着,朝他的车飞奔而来。
她在裙子外面裹了一件薄薄的风衣外套,可能是御寒,可能是羞于展示华服。
学艺术出身,化妆手法非常精致,不输专业人员。
钟逾白下车,在车前望着她跑过来,微笑说:“好久不见,cinderella。”
纪珍棠刹住车,面色一赧,捂着嘴巴笑了下。
非常羞涩。
钟逾白微微躬身,与她平视,继续调侃一般说道:“应该在家里等着,我牵着你出来才合适。”
“等不及啦。”她甩甩凌乱的发,将额前的碎刘海拨到最慵懒自如的状态。在沉落的日光中,几根俏皮的青丝呈现一种浅浅的栗。
“姑姑不在?”钟逾白望着远处的店门,问道。
“她要在会逮着我逼问哪里来的衣服,多谢她不在。”
他笑了笑。
“我去网上搜了一下这一套,当红明星都难借到,我这样会不会太抢风头?”纪珍棠一边说着,一边将外套脱下,露出里面深蓝色的礼服,想要展示,于是在他面前转了个小圈,回归原位时脑袋一晕,差点跌跟头,钟逾白抬手,轻握住她的裸肩,将她稳住。
她的肩膀受了几分寒,就显得男人掌心滚烫。
一瞬的触碰,旋即放开。
他将手塞回裤兜,不以为意说道:“这不归我管。”
言外之意,他们借不到是他们的事。
随后,钟逾白又展露几分人情味般,语重心长:“人与人从不是只有竞争关系,互相欣赏是一种美德。”
纪珍棠笑说:“好有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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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逾白望着她的笑眼,她心情明显变好的时候,他脸上的笑意也会跟着多几分。即便仍然那么波澜不惊,难以捕捉。
钟逾白当着她的面,打开了为她准备的高跟鞋。
与裙子适配度百分百的浅蓝色细高跟,钻石红底,大概六七厘米,不出意外,又是一个晃眼的天价品牌。
他敞开劳斯莱斯的后座门,叫她斜坐。
随后蹲在车前,要给她穿鞋。
纪珍棠很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啦。”
钟逾白握着鞋,稍稍抬眸看她。
她笑笑说:“大老板,你怎么能为我折腰啊,小心被媒体拍到,写难堪的话。”
他摇着头,无奈一笑:“世人总把男人的腰杆看得太重要。为不方便的女士穿鞋,不过是一件顺手的平常小事,我不认为有什么折损颜面的地方。”
“……”
纪珍棠悄悄地蹭掉了脚上原来的鞋,自觉地,迅速地将脚丫塞进鞋子里。没有让他碰到自己的脚,是有点难为情。
钟逾白自然也没有贸然动作,只帮她提起鞋子后面设计的一条水钻链条,试图系上。
从这个角度,她看向他利落的鼻梁骨,漂亮的线条,衬得男人容貌优雅,薄唇微抿,再往下,西服、衬衣、领带,皆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