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花老夫人苏醒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任何人不得将这件事情告诉花虞,尤其是她突心脏病的原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傅铮是唯一清醒理智的人,他进门的那一刻便看出岳父不太对劲的脸色。
以及……手上缠绕的绷带。
还有他回答时支支吾吾的神态。
他大致猜测,或许此次奶奶出事怕是与他老婆有一定的瓜葛。
花虞见他这不靠谱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收回眼神,不再去和他废话,继续将目光投注在病床上的花老夫人身上。
几乎是整整一天没有休息了,她双眼布满血丝,眼睛一眨不眨。
傅铮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上前握住她的肩膀,低声劝说:“小宝,你去休息会儿,这里我和爸来守着就好了。”
“不了,我还是再等等吧。”瞧着他略显倦怠的眼神,自责的她反过来对他说:“要不你先去休息,你跟着我飞来飞去已经累了好几天了。”
傅铮勾唇摇摇头,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我没事,熬夜而已,以前天天陪江潮阳通宵打游戏,不成问题。”
“那你累了记得告诉我。”
“嗯嗯好。”
花霆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话都落入耳朵里,他一声不吭。
……
天刚灰蒙蒙亮时,花家大部分人都来了。众人看到花虞的时候,愣怔的神情转瞬即逝。
秦盈盈是个开明豁达的母亲,她淡笑道:“小七,恭喜你。”
花虞缓缓抬眸,勉强弯唇,“谢谢二伯母。”
秦盈盈拍拍她的肩膀,宽慰地说:“人总会面临衰老,我们都不能幸免,奶奶会没事的。”
花虞点点头,“嗯,我知道的。”
差不多九点左右,花老夫人醒来。
“醒了醒了!”
“快!”
病房里里外外都是人,大房二房的人都回来了,只不过念及需要静养,并非每个人都能踏足病房。
花霆瑞、花霆瑾两夫妇在,花霆珏以及花虞夫妻俩也在房间内。
花老夫人艰难睁开眼,浅浅呼吸。
“奶……”花虞的视线倏地一下对上她的眼睛,明明之前担心的要死,这时候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还是花霆瑞上前握住花老夫人的手,“妈,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花霆珏哇哇叫:“对啊,妈还难受吗?”
花老夫人不经意打量着花虞,然后缓缓摇头,“我没事。”
还没等大家多问几句,突然门口引起一阵骚动。
花冽的一句话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陈律师怎么会过来?”
此话一出,众人都看向朝病房走来的陈松朗,他是花老夫人的私人御用律师,是帮她处理法律事宜的一把好手。
花虞也看过去。
不知为何,她顿时感觉内心筑起的那堵高墙即将顷刻间坍塌倒地。
渐渐土崩瓦解。
果然,花霆瑞一脸凝重地问陈律师,不解地断然问:“陈律师,您这是……”
“是我让他来的。”花老夫人气息孱弱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陈律师朝花霆瑞礼貌颔,肃着脸说:“是的,我来替老夫人宣读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