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爷子张了张口,最后还是说了一句,“等回家之后我再和你细说。”
齐修业哪里还能等得到回家,一颗心都七上八下的静不下来,但是又不能逼着老爷子开口,只能带着万般纠结的心,忐忑不安的坐在那里。
毕竟是别人的家事,管悠悠虽然知道,但也不好插手,她现在还是对这位貌似知道些什么事情的齐老爷子更感兴趣。
“不如咱们楼上谈。”
齐老爷子愣了一下,马上点了点头,随即两人一起转头看向了景曜,毕竟人家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景曜虽然心里也好奇管悠悠和齐老爷子的关系,但是管悠悠既然摆明态度要和老爷子单聊,他自然也不会厚着脸皮非要跟过去,只是点了点头,由着管悠悠领着齐老爷子回了房间。
人一走,齐修业就有些坐不住了。
“你说刚才管悠悠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说我不姓冯”
“你本来就不姓冯啊,你姓齐啊。”孟承业听得云里雾里的,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圈。
“不是刚刚爷爷明明说了齐家应该是冯家,齐家人在族谱上的名字都是冯姓,那为什么她说我不姓冯呢”齐修业的脸色有几分慌张,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一股隐隐的猜测,但是他却不敢去深想,不想去相信。
景曜伸手拍了拍齐修业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不管你姓什么,你都是齐爷爷最疼爱的孙子,他这么多年手把手的叫你医术,把你当成最骄傲的继承人,这些总不是作假的,你应该相信他也才对。”
有些道理齐修业也想得明白,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孟承业还是略有些茫然的询问道“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地方没太听明白,你们都听懂了吗”
“刚才那些是齐家的事情,听没听懂并不重要,听懂了也得都给忘了,知道了吗”景曜意味深长的对孟承业说道。
孟承业立马明白过来,点了点头,用手在自己嘴上拉了一下,表示彻底封口。
而这边进了房间的管悠悠直接在床上坐了下来,示意齐老爷子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你是冯玉尊的后代”
虽然面对一个五六岁足以做他曾孙女的小姑娘,齐老爷子还是露出了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对对,先祖正是讳名玉尊。”
冯玉尊,玄灵宗药峰峰主之子,论起辈分来应该叫她一声师祖,她虽然不理宗门琐事,与冯玉尊也并没有太深的交情,但毕竟是同宗之人,当年玄灵宗因她之故惨遭灭宗之难,面对同宗后人,自然难免心生几分长辈心怀,看向齐老爷子的眼神也不由多了几分诡异的慈祥,可偏偏当事两个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家族中有记载,说是先祖临终遗训,言称若是子孙后代能遇到一个手持千寻罗盘和万转银针的女人,那人便是先祖的故人,能改变冯家的境地。祖训一代代传下来,却始终没人遇到过先祖所提之人,我本也以为只是先祖为鼓励后代子孙坚持下来的善意谎言罢了,没想到竟是真的”齐老爷子将齐家祖训和盘托出。
管悠悠沉默了片刻,猛地抬起头来,眼里射出一道厉光,“冯家之难,根源在我,玄玉之耻,千年不忘,固魂之痛,必当还之”
齐老爷子有些听不懂管悠悠的话,但是不妨碍他能感觉到管悠悠的态度,脸上露出了几分激动之色,“先祖只是留有几分祖训,不知您与先祖话语中的故人是何关系,该如何称呼”
管悠悠淡淡扫了齐老爷子一眼,端着老祖的气派说道“吾乃玄灵宗下玄玉老祖,汝之先祖玉尊乃玄灵宗药峰峰主之子,应唤吾一声师祖,吾便是他口中所提之人。”
齐老爷子这下可淡定不了了,扫了一眼管悠悠的五短身材,虽未曾言语,但眼中满满都是怀疑。
老祖对于自己眼下的这个身形也很是无奈,“吾之灵力枯竭,千年之间只能缩身以维持一口生气,待吾灵力恢复,自当身形如常。”
齐家祖训中虽未曾提及具体之事,但从只言片语中也能为后人勾勒出几分传说中的修真世界,当年齐老爷子的爷爷就是因为齐家是修真世家的消息走露,有些人为夺所谓的修真法宝才对齐家满门下了黑手,至此才改头换姓低调做人,不敢再提昔年家族之事,齐老爷子也在幼年从祖父口中得知一二,所以对管悠悠的言语和身份更容易接受,也更是欣喜。
“原是老祖亲临,冯家第十五代孙冯清海见过老祖。”齐老爷子说着就要站起身行个大礼。
管悠悠虽然辈分摆在那里,但是瞧着齐老爷子颤悠悠的身子,也没让他将这个大礼真正行下去,轻轻挥了挥手,齐老爷子就感觉自己膝盖下方有了一层莫名的阻力,让他怎么也跪不下去,心下不由一震,继而大喜,有如此高深莫测的老祖相助,齐家,不,冯家真正重见天日的日子,不会再远
“我观那齐修业身无半点冯家血脉,应并非你冯家子孙才是。”
齐老爷子怔了一下,略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修业的确不是我的亲孙子,我那大儿媳妇在医院工作,他是在三个月的时候被人扔在了医院,被我大儿媳妇抱回了家,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想为他找到亲生父母,可是找个半年都没有个音讯,后来便将人留在了家里,记在了我大儿子名下,这孩子也算是与我有缘,我那几个孙儿都不成器,只有他,在医术之上,颇有天赋。”
“自是该有天赋。”管悠悠嘴角露出了几丝莫名的笑容,看着远方,眼神幽深,语气悠远。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