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一阵,似乎是鼓起勇气,百合子才又继续说:“在北海道的小山村,通常是别人给我什么命运,我就接受什么命运。我不习惯有选择的生活。”
“啊?!”
这是什么奇葩怪异的想法?
世界上的人不都是追求自由和公平的吗?
居然还有人不喜欢自由选择,喜欢被人支配?
“奇怪吗?我就是这样的人。”
百合子把脸转过去,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沙粒,缓缓走向大海。
大卫跟了上去,他现在就是非常喜欢沉入大海。
那一次,他和百合子在大海里完成了身体的交融和心灵的托付,那种感觉强烈到可以持续他的一生。
为了那样刻骨铭心、销魂蚀骨的幸福时刻,付出生命也是值得的。
扎尔布只是呆呆地望着他们没入大海的背影,久久盯着他们消失了踪影的海面,不言不语,表情温柔。
现在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等待和消磨,成了对抗时间流逝的法宝。
也许夏马布林的理念没有错,唯有爱,真诚无私的爱,不计回报的爱,才能拯救人本身。
时间藏在哪里?
没有恒星的起落,没有行星的自转和公转,没有空间里的运转,时间之箭在哪里穿梭?
今夕何夕?
“以西,你有没有想过?”由拉靠近以西,像真正无话不谈的朋友那样。
“我们也是阿土阿巴星球的一部分,我们来到这里,就算什么都不做,呼吸和排泄都改变了这里的生态系统。”
“是啊,怎么了?”
“那些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高等智慧生命可能并不是要主宰我们的命运,只是单纯的想通过不同的能量系统来改变,或者创造一个更生动更丰富的星系?”
“嗯?”
忽然,沙滩上的沙粒像被神秘力量吸起,缓慢上升。
沙粒清晰可辨,每一粒沙都单独悬浮上升,时而旋转,时而碰撞,没有聚拢,各自上扬,充满了自救小队目之所及的空间。
扎尔布伸出手去碰触这些和自己眼睛平行的细小的沙粒,手指在沙粒游走中穿过来穿过去。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神奇的场景。”
“没有人见过。”
以西说:“是休。”
“休?!”莉娜的脑袋里像搭了块铁:“休是沙子?!”
“你才是傻子呢。”雅琪毒舌的毛病又犯了。
以西说:“休是能量,是看不见的力。”
“休是暗能量?”
“不光是暗能量,它对沙粒生了作用力,沙粒是物质。”
“物质都会消解,对吗,雅琪?”
莉娜有些兴奋,这种场景好唯美,就是百老汇大剧场也做不成如此绝妙美丽的舞台效果。
“我想唱歌!”
“嘘,别唱,莉娜。”
雅琪竖起右手食指放在唇边,示意莉娜别说话。
“我们该怎么办?要闭上眼睛吗?”大卫也莫名地激动起来。
“不,不需要。就像现在这样,好好体会这个难得的时刻。它在看着我们,在研究我们,它,它似乎在思考。”
大卫小声地问以西:“它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