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越奕祺这一番话说完,薛朝义很是消化了一段时间,才叹道:“越贤弟看着清贵端方,没想到居然……”
居然也是个八卦的人啊!
越奕祺哈哈一笑,解释道:“我越家与穆家是世交,而我自幼又与穆候世子穆锦程情同兄弟……他故去后,我曾向穆太夫人承诺,穆家之事,就是我的事。所以对这事,要比旁的事上心许多。”
越奕祺解释完毕,薛朝义一副了然神色:“那日离开穆府,我还在琢磨着怎么会在穆太夫人的屋里碰着越贤弟……原来还有这层缘故。”
越奕祺点了头,关心地看着薛朝义:“所以……是哪位小姐?”
越奕祺问得直白,可薛朝义却答得含糊:“外头如何传这事我是不知道的。可是……太夫人、穆候、侯夫人,都没有开口和我提过这事。他们不提,薛某也不好胡乱猜测,坏了人家小姐的清誉。”
薛朝义如此上道,越奕祺心里舒坦了许多。
“不过……”薛朝义猛然话锋一转,闹得越奕祺的心又提了起来,“某日,薛某倒是在穆家后花园,与一位小姐偶然相遇……”
薛朝义这一说,越奕祺毫不犹豫,就把穆元华给代入了。
按捺住心下紧张,越奕祺看似轻松地问了一句:“那……薛兄对那位小姐,印象如何?”
————
问题问出口,越奕祺的心直接悬到了喉咙边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希望能从薛朝义那儿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薛朝义要是说穆元华不好,越奕祺估计会动手揍他——
那可是他越奕祺的心上人,你薛朝义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说她不好?!
可薛朝义要是说穆元华好……
越奕祺头痛起来——
那岂不是说明他薛朝义对穆元华有意思了?!
这怎么成!
越奕祺心里两军交战,两个念头相持不下,顿时大大地后悔起来——
问什么不好偏要问这个!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薛朝义是没瞧出越奕祺的不对劲,道:“隔着流水,且我一介外男,不适宜明目张胆地瞧人家未出阁的小姐……故而,什么也都没看到。”
这答案在意料之外,可又在情理之中。
越奕祺喜不自禁,看着薛朝义,笑得十分奸诈:“原来如此。”
薛朝义被他看得背后发毛,忍住心底的诡异感,问:“越贤弟有何指教?”
越奕祺点头道:“作为兄弟,越某给薛兄分析分析。”
薛朝义初来乍到,对京城这复杂的人际关系正是一头乱线,搞不清楚。现在有和穆家熟识的越奕祺给意见,十分感动:“有劳越贤弟。”
越奕祺喝了一大口水,清清嗓子,道:“这穆家,大房二房是嫡系,在我们这一辈,有三位小姐。三小姐咱们就不说了,已经许给谢相长孙谢嘉靖了。二小姐是大房长女,但是是前年才凭空冒出来的小姐,人是样样都好,就是有一点儿不好——命硬。”
越奕祺说到这儿,薛朝义毫不介怀地摇头:“穆二小姐克死兄长的事情,薛某略有耳闻……但是我等读圣贤书之人,怎么可以为这等鬼神玄幻事情绊住?这一点,倒是无妨。”
“怎么无妨了!大大地有妨!”越奕祺急了,“薛兄你且想想,穆候世子什么样的命格?那可是天生的大富大贵的命,可还不是没逃过妹妹的诅咒?”
薛朝义对天一揖,坦荡荡道:“薛某有文曲星相照,自有福禄,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