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渺和许兰姐路过,被他们现,卫玲期待道:
“大哥,你回来能给我们带面包吗?”
卫渺正准备回答她,就听见崔阿婆一声惨叫。
她飞快地跑到葱油饼店,就看崔阿婆做葱油饼的桶灶被提倒,热油溅得到处都是。
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满脸戾气地盯着倒在地上捂住胳膊的崔阿婆道:
“姆妈,我都四十了,你还想管东管西,没有这笔钱,我会被剁手的。”
卫渺上前扶起崔阿婆,抬眼瞪着眼前的男人。
“小赤佬,瞧什么,在瞧把你眼睛挖出来。”崔立平恶狠狠的对卫渺吼道。
崔阿婆瞧着周围看热闹的街坊,对儿子挥挥手,“侬钱也拿到了,还不快走。”
崔立平得意洋洋,把竹篮里的三个葱油饼拿在手里,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等他在弄堂口坐上黄包车走远后,街坊邻居们也都散去了,这种事儿这些年,隔三差五都上演一次,大家都习惯了。
“阿玲,去丁医生那里买点烫伤药膏来。”卫渺递给卫玲五毛钱。
“不用,家里有。”崔阿婆打断她。
卫渺给崔阿婆上药的工夫,兰姐带领几个小的,已经把残局收拾得差不多了。
崔阿婆瞧着几个孩子,露出个笑容,“都是好孩子哦。”
卫渺给她手臂的纱布打了个结,不放心道:
“阿婆,你这个是大面积烫伤,不能沾水,葱油饼这几天先别卖了,往后我每天都来给你换药。。。”
崔阿婆听着小鬼头的柔声细语,眼圈泛红。
一阵子折腾下来,日头已高。
卫渺吩咐三个小的多注意崔阿婆的情况,准备和许兰姐坐黄包车去租界。
黄包车停下,卫渺和许兰姐上车,黄包车夫起跑的工夫,许多鱼如同猴子“呲溜”一下窜了上来。
“许多鱼!”吓了一跳许兰姐捂住胸口,随即冷脸看着这个调皮捣蛋的妹妹。
“大姐,阿渺,带我一起去嘛,我都没去过租界。”许多鱼可怜巴巴。
许兰姐无情拆穿她,“你昨天晚上没去卖花!”
许多鱼撇嘴,“晚上什么也瞧不见,而且我昨晚要保护阿玲和阿然他们。”
卫渺瞧着许多鱼脸上的狡黠,想到自己阿妈好几次自豪地说许多鱼最像她。
卫渺摇摇头,自己阿妈可没有这个小鬼头心眼儿多。
“表姐,反正现在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就让多鱼跟着去吧。”卫渺出声,打断了姐妹对峙。
许多鱼挽着卫渺的胳膊蹭了蹭,谄媚道:
“阿渺你最好了。”
许兰姐见表弟没有生气,面皮不似刚才紧。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泼辣的姑姑,她更怕这个个头小小的表弟。
在姑姑家这几天,她也看明白了,这个家看似姑姑当家,其实是表弟在做主。
三个人都是孩子,黄包车挤挤也就到了。
许兰姐瞧着眼前时髦的地方,瞳孔微涨,呼吸都急促几分。
许多鱼确实东张西望,突然她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喂,大郎,你又走丢了?”
卫渺扭头看去,咖啡店旁边的鲜花店门口,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正呆呆地站在那里。
他鼻梁上架着小圆眼镜,小西装小马甲,十分正式。
“多鱼!”
许兰姐扭头看过去的时候,瞧着眼前的一幕,捂嘴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