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激化。
谢楠竹联合其他将领起兵造反,一年内攻入京城。
往日,他杀的是外敌、贼寇,如今他杀的是大瑜士兵。
他带着人杀出一条血路,直捣皇城。
云稷、云沧澜、云沧月都被斩杀。
云朝容毁容的脸一年前被治好,只余一道浅浅的月痕。
可亲眼见父死兄亡时,她伤心惊惧,一夕白头。
谢楠竹踩着血污,一步步走到她身前,握紧了手上的剑。
他垂眸冷睨。
时隔三年再次相见,她身上的骄傲与青涩彻底褪去,添了几分成熟女子的风韵。
明明一头白,却更衬得她那张脸美如妖孽。
“是你。”
她仰头看他,脸上滑下泪水,终于支撑不住地晕倒。
谢楠竹觉得自己那一刻疯魔了。
他扔了剑,从地上抱起了她,踏过重重尸体,亲自将她送回朝阳宫……
宫变后。
云沧竣被囚于宫中做傀儡皇帝,谢楠竹被推为摄政王。
万人之上,无人之下。
众臣纷纷讨好他,宝马香车珠玉美人日日不息地送入他的摄政王府。
可他回府次数甚少,常宿在宫中处理政事。
云静珊催他多次,他才回府看一眼,待不过一晚,便回宫。
有一晚,云静珊特意打扮得风情万种,陪谢楠竹小酌。
谢楠竹饮了两口酒就欲回宫。
云静珊压下眼底不明的情绪,撒娇搬环着他的腰:
“对了,夫君莫忘了,姐姐还在宫中呢。
这么蹉跎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给姐姐指门亲事,那沈家公子不是与姐姐向来情深么?”
谢楠竹下颌线紧缩,眼眸沉黯。
他拂开云静珊的手,烦躁地回到宫中。
夜深寒重。
他独坐太和宫饮了两壶酒,依旧压不住心头的无名火。
眼前不断出现那白妖艳的女子的身影。
怀着醉意,谢楠竹披着夜里的湿气去了朝阳宫。
清清冷冷的宫殿。
仆婢离散。
枯枝、杂草、墙上抹不去的刀痕。
他推门而入,无人通报。
殿内还亮着烛火。
白女子坐在案前写字。
她穿着简简单单的黑色衣裙,无一点花纹与配饰。
髻上只插一根银簪。
再不复当年奢靡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