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占宏骁的后事后,宁喻就没再见过占行之。
她打他的手机没人接,去他的住处也没人在。
找了两天,宁喻只能联系以前占行之曾待过的福利院。
她尝试着给院长打电话询问占行之的下落,本以为希望不大,可院长却说他昨天回来过,不过现在走了。
“我看他状态不太好,就问他去哪儿,他说回去看他妈妈。”
宁喻立即想到了他可能在的地方,跟院长道谢后,立刻开车回占行之的老家。
占行之果然在他和他母亲曾住过的家里。
房子很破旧,宁喻一走进大厅,就闻到了一股潮湿的霉味。
往卧室走去,宁喻推开门,浓烈的酒味就扑面而来。
占行之正卷缩着躺在床上,紧紧抱着那件老旧的被褥。
空酒瓶散落各处。
但意外的是,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与外面的大厅相比,仿佛被割裂成两个世界。
像是心底最后的净土,是被人细心保护的存在。
宁喻心头一紧,迅冲进去:“小占!”
占行之无动于衷,宁喻探了探他的额头,才现他正着高烧。
宁喻迅去找退烧药,可整个房子已经荒废多年,找到的东西基本都已经过期了。
没有办法,宁喻只能通过物理降温给他降温。
宁喻足足忙了两个多小时,占行之的体温才逐渐降下去。
他沉沉睡去。宁喻看到家里没吃的,就起身出去给他买点东西。
宁喻戴着口罩出去买了一些备用药、两份砂锅粥以及占行之最喜欢吃的兔奶糖。
占行之喜欢吃兔奶糖这件事,是宁喻在他十五岁生日那天现的。
当时她刚资助他不久,在他生日到来时,便问他想要什么,可他只是摇头,也不说话。
那时候占行之话特别少,可能是受他母亲的事情影响,性格很阴郁,一整天说出的字屈指可数。
见他不说,宁喻就亲自带他去很多小孩都喜欢的游乐园玩,也是在游玩期间,宁喻现他一直盯着小卖部货架上的兔奶糖看。
宁喻察觉出他的想法,立即买了一大包兔奶糖送给他。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要一个东西,沉静的眼睛里,有了初次光彩。
后来宁喻才知道,占行之之所以喜欢兔奶糖,是因为小时候他妈妈经常买给他吃。
回到家,宁喻刚把东西放下进卧室,就看到占行之正准备下床。
“别动!”宁喻大步走过去,把他的身体重新摁回床上,“做什么?你病还没好呢。”
“你怎么在这儿?” “自然是跟踪你过来的。”
“……”
占行之明显不信。因为宁喻这话一出,他就把头扭到一边,执意下床:“我不需要你管。”
“犟什么嘴呢?我不管你谁管你?”
“是你说的。”占行之直视的眼睛,“以后不会再管我。”
宁喻皱眉:“我说过这句话吗?”
她怎么没有一点印象了?
他转身走出去。
看他那别扭样,宁喻满脸无奈。
“如果真的不理你的话,就不会帮你处理那些后事了,”宁喻跟着他走出来,“再说,你这闷气,现在才生,是不是晚了点?”
“宁喻,”占行之突然停下脚步,背对着她,“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什么机会?”
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她小脸上,神情认真:“你这次不走,以后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以后直到死,你就只能跟我纠缠在一起。
宁喻哦了一声,满不在意:“比起你的开心,这些算什么?”
宁喻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的。
尤其是看到他因占宏骁的事,被痛苦的往事深深折磨着,她更不可能坐视不理。
“……”
“行了,我过来不是跟你吵架的,”见他杵着不动,宁喻走过来把他拉过去坐下,“坐下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