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行之后背上那条疤痕,与她一年前那晚见到的,一模一样。
意识到这一点,宁喻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所有的震惊和难以置信,都无法让她快消化此时见到的一切。
她后退一步,转身,提着裙子狂奔下楼。
宁喻跑出酒店,快步走到自己的车旁,拉开车门进去。
正在休息室的傅晚盈看到宁喻急匆匆地跑出来,急忙追出来,大喊:“宁姐,你要去哪儿?”
回应她的是绝尘而去的车子。
傅晚盈很担心宁喻的状况,想去拦出租车跟上去,可她刚转身,迎面就看到落在轮椅上,缓缓朝她靠近的男人。
她身形一顿,眼里立刻浮现惊恐。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迅转身就走。
可她走出一步,一只手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邵庭鹤阴恻恻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你是宁喻小姐身边的助理,傅晚盈小姐吧?” 傅晚盈身不受控制地怯抖了一下,强忍住心头的慌张,缓缓地转身看向来人。
轮椅自动的朝她驶来,像是一个铁圈,套在她脖子上,正随着他距离越来越近,呼吸逐渐变得越困难。
原本自由流通的空气,瞬间被抽走,只剩下冷漠阴寒的逼仄感。
“您是……”傅晚盈五指不受控制地攥紧,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才鼓起勇气直面眼前的男人,“您怎么认识我?”
轮椅在她跟前,邵庭鹤指腹轻轻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眼底染着冷然的笑,声音却意外的温柔:“我是邵庭鹤。上次宁喻小姐穿了一件礼服,我觉得设计很熟悉,与我曾认识的一位故人风格很像,经过调查才得知,这件礼服原来是您修改的,是吗?”
“不……不是我。”
邵庭鹤轻笑:“是吗?那是我认错人了?”
他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视线越森冷:“不过傅小姐跟我这位故人同名同姓,倒是出乎我意外。”
傅晚盈心脏一停,几乎不敢直视他那双仿佛浸了毒的眼睛。
“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傅晚盈目光不由落在他那条佛珠上,努力保持声色如常,“鹤少觉得,我长得跟您这位故人很像吗?”
“幸好你不像,不然……”他笑容越来越深,“您现在也不可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你说呢?”
“……是。”她低下头,礼貌又疏离,“鹤少,现在我还有急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迅上车离开。
目送那辆车直至消失不见,秘书才收回视线,问:“鹤爷,她真的是……”
邵庭鹤两指紧紧地捏着佛珠子,眼底嘲弄的笑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暴虐的血性。
“这两年多,她倒是变化了不少。”
连样子都特意伪装了。
“……”
——
傅晚盈刚上车不久,手机就传来震动。
她???摸出一看,是一条手机短信——
【傅小姐,前几天不请自来去见了你弟弟,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
傅晚盈脸色大变,手里的手机都拿不住,掉在了地上。
他知道了……
——
宁喻失联了。
自从上次晚会找不到她后,整整两天了,占行之还是联系不到宁喻。
他立即去找兰姐,对方态度却很冷淡地质问:“占行之,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宁喻的事?”
不然宁喻也不会谁也不见,整整两天,兰姐只收到她的回复,根本找不到她的人。
占行之黑眸冷凝:“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占行之猛地一手扣住她的脖子,眼神阴冷,仿佛要杀人:“说,宁喻到底在哪儿?!”
兰姐呼吸困难,满脸惊惧:“我……我真不知道。”
占行之咬牙,甩开她,满脸狠戾地走了。
……
占行之打了无数宁喻的电话,还派人去找,可找了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宁喻的下落。
哐——!!
占行之抄起桌子上的合同砸过去,一张张纸张飘零落下。
“废物!你他妈找个人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