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本公主来看聂将军伤势如何。”
“公主若不来,臣便能好的快些。”
这是下逐客令了。
时初并非无赖之人,既然对方逐客,她自然顺势离开了。
离去时背影看似高傲,实则凌乱的步子带几分心虚。
那日后时初便再也未见过聂昭霖,并非是她怕他生气。
仅是因为听苏亦琛说起,聂昭霖喜爱茶艺,偏爱茶具,之前曾有个小厮不小心打碎了他一个茶杯,聂昭霖直接一剑划了他的脖子。
时初听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一片光滑柔软。
心中感叹:近日还是莫去招惹他了,毕竟本公主脖子不够铁。
历时近半月的秋猎结束,夏贵妃一身皇后宫服站在宫门口迎接,见到时初,竟也露出了个笑容。
身着宫服的顾轻轻站在夏贵妃身后,神色恍惚,瞧见周牧川也一言不发,几次行礼都慢旁人一步,引得明武帝不喜。
门可罗雀的五皇子府,身着太监宫装的老太监端着一盘被红布盖住的银子,尖着嗓子道:“五皇子救驾有功,皇上吩咐奴才送来赏银。”
说罢,朝身后道:“抬进来吧!”
几个小太监吃力的抬着几个红箱子,光看挪动速度,便知着箱子里的银子不少。
周宇川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却发觉笑不出来,“请公公代本皇子谢过父皇赏赐?”
老太监虚假的笑了笑,“五皇
子一片孝心,皇上心中都是知晓的。”
周宇川从小看人脸色长大,怎会看不见他眼中的嘲讽,脸色阴沉的唤来管家送客。
离了五皇子府,老太监才朝“呸”了下,嘲讽道:“一个与皇位无缘的皇子,有什么可横的?”
几个小太监也不敢跟着议论,只好在一旁陪笑。
周宇川将老太监赶走,看着满地的箱子,越发烦躁,对管家吩咐道:“赶紧抬走!”
正要转身回屋,便听小厮说有人前来拜访。
“谁?”
如今他已确定坐不上那个位置,以往说要誓死追随他的下属一个个都装聋作哑,似乎与他从无关系,连苏亦琛也在秋猎时表达过不满后,再也未出现过。
小厮道:“是位女子。”
周宇川一下便猜测到是谁,低声道:“将人从后门带来,莫被人瞧见。”
“是。”
不一会儿小厮便带着乔装打扮过的顾轻轻到书房门口,朝里指了指,“五皇子在里面等姑娘。”
顾轻轻推开书房门,便见周宇川脸色苍白的坐在桌前,见她到来,轻咳了几下,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你怎么来了?若是被皇兄察觉,恐怕不会放过你。”
他虚弱的模样引得顾轻轻一阵心疼,“听闻你受伤,什么也顾不得了。”
顾轻轻小心翼翼的找到他跟前,不敢随意碰他,免得再他厌烦。
“院中的箱子是怎么回事儿?”
听她提起,周宇川面上便浮现出怒气,“我为救父皇而伤
,不仅得了父皇一阵斥责,回京都后甚至派人送来区区几箱银子补偿,恐怕院中的银子加起来,还没昌平一个庄子的入账。”
说着周宇川捂着胸口剧烈咳起来。
顾轻轻赶忙伸手拍他后背,她并未听出周宇川话中对她预测错误的不满,听了他的抱怨后,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