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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看我的眼神讓我清楚，他從沒相信過我的那些屁話。

我骨子裡還是怯懦的、沒用的，一個自卑的小廢物。

只是還非要在人前演出一副長大成人、無畏無懼的樣子來。

可真累。

也正是因為我總這樣，才導致了如今的局面，我要是能早點拋棄那所謂的自尊心，我跟余柏言早就好上了。

我不用在這邊胡思亂想，他也不用在我看不到的世界裡吃那些本來不用吃的苦頭。

不過這一次見面，卓越真的改變了很多。

至少在我們聊天的時候，我發現他比以前真誠了很多。

他和我說起從前那些事，竟然毫不掩飾自己在余柏言那裡遭受的冷遇，他也毫不吝嗇地表達了對我的嫉妒——嫉妒當初我能跟余柏言牽扯那麼多年。

他當然不會嫉妒現在的我，因為他在愛爾蘭也過得還不錯。

卓越竟然跟剛剛那個外國男人在談戀愛。

這讓我有些意外。

我以為，那個人不過也是他眾多炮友中的一個。

&1dquo;你對我的看法是時候更一下了。”卓越笑著說，&1dquo;我也會為了別人打破自己的原則了。”

他所謂的打破原則就是為了那個男人來到愛爾蘭。

&1dquo;原本我在紐約發展得很好，但他要回都柏林，我不想再經歷一次遺憾。”

這一刻我有點懊惱，剛剛應該多看幾眼那個男人，至少觀察一下，能不能在那個男人的身上發現余柏言的影子。

卓越笑：&1dquo;你放心吧，我早就往前走了，他跟余柏言完全是兩種人。”

他的笑容和眼神讓我意識到，似乎確實只有我還困在那段故事中。

那天跟卓越分開時，他問我要不要留個聯繫方式，反正以後都在都柏林生活，可以偶爾聯繫一下。

這樣的卓越讓我真的有點陌生，他竟然主動要和我保持聯絡。

但我第一反應還是拒絕了。

&1dquo;不了吧，我不會在這裡太久。”

&1dquo;怎麼？到時候你的愛爾蘭小男友會和你回中國？”

真是不妙，剛說完的謊話，我現在就忘了。

我報之一笑，沒應答。

我不肯留聯繫方式，卓越也沒強迫，甚至沒有一絲意外。

我想，他壓根兒就清楚我不會和他再聯繫。

出了咖啡店，我要往左走，他要朝右去。

我們道別，沒有依依不捨，只是像尋常友人那樣。

卓越一直看著我，眼裡帶著笑意，那笑意和從前我們朝夕相處時經常出現的虛偽笑容絲毫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