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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黄粱一梦白驹过隙(第1页)

随着华胥能量一点点的流出,加重到砝码上,华胥称逐渐歪向砝码那一边,一直等压到极致,那砝码上慢慢的析出一颗晶体,落到了陈崇虎的手中。

那晶体梦幻而绚烂,像是宝石,却又深邃,而且这晶体似乎没有边缘这一概念,不管再怎么努力的盯着,依旧是一恍惚。

这便是一份华胥能量!

人思之极,凝结成物,炼假为真,生生造化!

下一刻,那砝码析出了晶体,又慢慢压回了哨子那一头,直到平衡,那哨儿中剩余的华胥能量又开始涌出,加持在砝码上,动摇着称的方向。

随着华胥称又一次歪向砝码处,那哨儿中的能量终于是是流淌殆尽了,不再有华胥能量流出。

陈崇虎看着那华胥秤的角度,估摸一下,大概是已经是歪倒了九成开外,再努努力,还可以得到一颗华胥!

这其中,他之前捯饬古董积攒来的能量就有差不多五成,这样看来,这哨儿一共贡献了一颗华胥,外余四成华胥能量,几乎过了他这二十年来的努力。

陈崇虎一时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惆怅,他手中捏着刚刚凝结的那颗华胥,翻来覆去看了看,一时间倒是多有思量。

这是他获得的第二颗华胥了,之前的那颗华胥被他吞服而下,让他直接增添了四十年的武道修行,达到了炼骨之境!

此世武道修行体系兴盛,槐县更是尚武之乡,武道修行分后天,先天两境。

所谓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后天修行便对应的是筋骨皮的锤炼。

后天五境,分别是皮,肉,筋,骨,髓!是逐步向内的锻炼过程,每完成一项生命和气血,都会有极大幅度的增强,连带着各种力量,度,反应力等等都在增强。

陈崇虎天赋异禀,除了华胥能量的加持,自己本身也苦练不辍,最后一条脊椎大龙早就淬炼完毕,实际上早在当时吞服华胥能量时就该破入炼髓境界了。

但陈崇虎并没有选择这样做。

实际上,吞服华胥并非是凭空增加自身的修为,而是在这黄粱洞天做上黄粱梦一场,刚好四十秋,而他在其中修行。

这华胥能量真正的作用,其实是化虚为实,炼假成真,将那虚幻的修行转换成他真实的修为!

而且在这黄粱洞天之间,他的意识始终处于飘飘然之间,如羽化而登仙,根本不会因为时间太多的流逝,模糊了他的内心,不管过去再久,都只是像梦一场,一旦清醒,便了然飘散,无影无踪。

在他上一次进入黄粱梦时,修行到第十一年,便感觉已经在练骨之境进无可进,但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达到极限。

于是借助黄粱梦修行的特性,花费二十年时间,借助自己家里传下来的桩功,心意六合桩,贴合自身的独特条件,改造出了一门专属于自己的法门。

然后又凭借此法门从头开始,重新淬炼皮,肉,筋,骨,打下了极其夯实的根基。

这夯实的基础,外加他天生的条件,造就了陈崇虎完全不同于寻常炼骨境武者的实力,单手举鼎,不过是易如反掌,倒拖九牛,也如同闲庭若步。

而一旦突破炼髓境,气血如汞,生生不息,耐力更进一步增强,等到那时,假使再次面对之前的黑潮时,别说坚持三个时辰,就是从早打到晚,那些鬼东西都不一定能奈何的了他。

陈崇虎估摸着,他突破练髓境的日子,大抵就在近期了。

…………

陈崇虎想了想,暂且按耐下了吞服这颗华胥的心思,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他带进来的那枚哨儿上。

他之前隐隐便有感应,这种蕴含有大量华胥能量的物件,或许另有玄奇,他轻轻拿起哨子,准备仔细打量一番。

下一刻,不知是随着华胥能量吸收完毕,还是因为那哨子神异,引起了这天地间的什么变化,猛的一道灵光浮现,不知道从哪里蹿起,直直的砸入了陈崇虎的灵台方寸之处,眉心泥丸之宫。

陈崇虎神色中顿时闪过了然之色,从刚刚的灵光中,他得到了一些讯息。

这种哨儿,并非是等闲能见到的,他乃是某一种情感引起了人们的共鸣,天造地设,机缘巧合之下才会形成的奇特物件,所以才能承载如此多的华胥能量,而且其本身,还有更大的意义。

陈崇虎拿着那白玉色的哨子,阔步走到一旁平静如水的湖面,他伸出另一只手舀起一捧水,那水里面星星点点,澄澈透亮,仿佛能见到浩瀚星空一般。

他方才也得到了这个池子真正的名字,幻梦池。

陈崇虎站起身来,抬手一丢,直接将那哨子丢入池水之中,就见那哨子在水面上滴溜溜打转几下,没入水中。

下一刻,一道光团蓦然从水面升腾而起,直直的飘到了陈崇虎的面前。

那光团散着不知道什么样的光芒,让人似乎忍不住沉沦其中。

陈崇虎倒是没受多大的影响,他早在几年前便体验过这种感觉了,这個光团,就是黄粱梦!

但这黄粱梦与之前他做的黄粱梦还有不同,陈崇虎能感觉得到,但具体真正的不同之处,还得等他真正体验过,才能体会。

陈崇虎不是磨磨唧唧的性格,没有过多的犹豫,伸出手,直接放在了那个光团之上。

下一刻,天地巨变。

…………

「庄生晓梦,闲潭落花,毕竟几人真得鹿。」

…………

陈宝福出生在大荣朝正隆年间,是一名年轻的佃农,他们一家给城中的荣人大地主耕种。

他们家租赁的地是一块中田,每年辛苦打下来的粮食交了地租,虽剩不下几个,但好歹能够他一家活下来,无非就是日子清贫,终日劳作。

无所谓,他生下来就如此,早就习惯了。

倒是父亲说过,他们家以前也是有自己的田的,每年的粮食只要给朝廷交了赋税,远远比现在来的富裕,每顿烙饼子都能多烙一张。

只可惜后来他们家遭了灾,卖了田,只能被迫来做佃户。

陈宝福偶尔也会想象那样的日子是座什么光景,大概很美好吧,但他更多的只是记得,父亲每提起这事儿来,只会幽幽的叹一口气,连身材都显得佝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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