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崢說完便將手中酒一飲而盡。
「哎呀,此事都過去多久了,哪裡需要沈大人賠罪,如今你我皆在京中為官,說這些便太客套了。」方長鳴笑著說道。
他也將杯中酒飲盡,算是接受了沈崢的歉意。
說來兩人之間一開始並沒有什麼大仇。
大年不過是正值春闈,不少學子都會在酒樓高談闊論。
那時沈崢是狀元的大熱人選,自然有許多人巴結。
方長鳴那時只想要躲開這些個事,來到京城他租了個小院,平日就憋在小院中學習。
可是他不出門,麻煩也會找上他。
方長鳴在常州府很有才名,也是一甲的熱門人選,不少文會就給他下了帖子。
他那時太小心了,所以的帖子他都推了,卻不知道有時候有些事是推不掉的。
他那麼做反而引起了沈崢的注意,沈崢當年也是年輕氣盛,裝作貧寒學子,趁方長鳴外出買東西時想要跟他探討學問。
方長鳴那時候的眼力,和現在還不能同日而語,他當時心中思考的一個問題,便根本沒有留意沈崢。
徑直走了,讓沈崢在好友面前丟了個大臉。
才有了後來的事。
事當然是小事。
可是方長鳴可是真的被唐丞相從二甲前列落到了三甲最末!
也虧得方長鳴不是什麼迂腐的讀書人,不會羞憤難當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他安安靜靜地等候官職,直到被打發去了貧苦的奇豐縣。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輕而易舉就能碾死一個人,趙朗月難道不是個好例子嗎?
如果方長鳴不夠小心,趙朗月就是方長鳴的下場!
「這誤會能夠解開自然是最好了。」唐致含笑說道,他沒從方長鳴面上看出任何一絲隱忍。
此人若不是心思深沉到不可窺探,就是真的圓滑世故,知曉如今同唐家交好才是最好的選擇。
不論是哪一種可能,方長鳴此人都不可小覷啊。
「說來,奇豐縣路途遙遠,地形複雜,這是小臣這些年來所寫的案牘手札,唐公子拿著,往後說不定有用。」方長鳴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冊子放到桌上,推向唐致笑著說道。
唐致接過,原本只是隨意一翻,可等他看清裡面的內容不禁正視起來。
上面所寫的竟真是當縣令所需知曉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