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信飲下那口酒後,舌尖驀然泛起一絲清甜,直直地衝撞開上一口留下的澀意。他眼中浮起愉悅,轉頭對丁封說:「這個綠色的好喝。」
「啊……哦哦,好喝啊,那我也喝一口。」說完,丁封拿起另一杯綠色的酒,仰頭一飲而盡。
「好喝!確實好喝!」他毫不吝嗇地誇獎。
柳信看向他的眼神一時間變得有些古怪。「你酒量真的可以嗎?」他現在有些懷疑了。
「怎麼?不信我?我還能喝!」說罷,丁封又拿起了一杯紅色的酒,全全灌了下去。
「看吧,沒事兒!」他語氣里一絲異狀都沒有,昏暗的燈光下柳信看不清他的臉色,只能暫且信了他的話。
其實丁封在灌下的那一刻,臉色就已經變得色彩斑斕。他確實酒量不錯,但『不錯』也是有上限的,這杯紅色的酒是裡頭最烈的一個,正常人喝半杯就會醉,更別提丁封一下子灌了一整杯。
在柳信看不見的暗處,丁封苦著臉,捂著胃,連額頭都忍出了汗。剛剛那些不該有的想法全都散淨了,此刻丁封的世界裡只有他那可憐的翻湧著的胃,以及被酒精摧殘著的煎熬的靈魂。
「我上個衛生間。」他倉促的扔下了一句話,然後起身就往衛生間裡跑。
「好。」
話音剛落,丁封就跑沒影了。柳信沒在意,只以為他喝多了想上個廁所。
他巡視著桌子上的酒水,又從中挑了一個粉色。這杯粉色的酒很好看,桃花一樣的顏色映在柳信眼底,竟讓人辨不出誰更魅惑。
柳信喝了一口,粉色的酒水被含在舌尖走了一輪,冰涼染上了他的體溫,最終滑入他的喉口。
「……」
柳信一言難盡地看著剩下的酒水,毫不猶豫地將它放回了桌子上。
難喝。
酒不可貌相。
不知喝到第幾杯的時候,丁封回來了。他一臉痛苦,臉漲的通紅,額間冷汗如黃豆般大小,順著他的額頭緩緩滾落。
柳信也被嚇了一跳,他連忙問:「你還好嗎?」
丁封一臉哀色地搖了搖頭:「不好。你現在有醉的感覺嗎?」
柳信搖搖頭:「沒有。」
他確實沒說謊,甚至連身體都沒有發熱的徵兆。
「那就好,你要不現在這裡繼續喝著,我先回去?我胃有點難受,腦子也漲漲的,好像喝多了……」丁封晃了晃身子,又敲了敲頭,似乎想倒掉腦子裡的水。
「那我送你回去?」畢竟丁封是和柳信一起來的,他喝醉了柳信沒有理由不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