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之人明顯愣怔了片刻,垂在身側的手向後縮了下,似是尷尬。
「額。。。咳咳,抱歉道友,方才說得急,忘告知了。」
邊說著,莫空空邊從袖口中掏出一方圓形陣盤,其上紋路晦澀難辨,四方綴著一顆天藍寶珠,是洄靈珠。
「這是小型傳送陣,通過這個可以進入天機閣。但是這陣盤前些日子突然失效了,傳音鶴也也沒有消息。」
莫空空聲音凝重好幾分,道出了喬晚色現在最不想聽到的結論,「天機閣暫時聯繫不上了。」
遠處落霞山上空的黑雲將傾未傾,好似快要將天地吞噬殆盡。雷雨愈發猛烈,噼里啪啦如同斷裂的珠簾,喬晚色轉身向里走了幾步路,留讓了一塊兒空間。
燈上燭火飄搖得厲害,仿佛隨時都能折斷,背對之人投下的陰影也晃動得模糊起來。莫空空心底卸了口氣,抬手一撐,翻身進了屋子。
「多謝。」
喬晚色回頭擺擺手,提出條件,「我們飛星門今日才到,得休息一晚。」
「這是自然,道友相助已是萬幸。」
「還有。。。。。。」
莫空空向前行禮的動作不上不下停在半空,一時愕然。
「我記得天機閣親傳弟子有份小密傳,不知這個可以借我一看嗎?」
少女唇角微揚,看似在笑在友好詢問,可眼角卻堆著幾近泠冽的勢在必得。莫空空張了張口,繞在喉口的話終於吐露出。
第38章
◎小密傳◎
「行。落霞山事情了了,我就給你。」她的聲音擲地有聲,帶著些決絕。
莫空空掩在陣法下的眼一瞬不瞬地緊盯著面前之人,可這自稱飛星門領隊的少女只是微低下巴,半晌,她素手抬袖,指尖輕點下頜,低低地沉吟。
「咕咚。」突兀的咽嗓子聲將兩人間的沉默劃開一道豁口。
喬晚色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雙眸回望那張沒有五官的臉,輕飄飄回了句,「不行,今晚我就要。」
說罷,她也不管莫空空的回應,逕自坐回木凳上,悠哉悠哉地斟了杯茶。
細微的水流滴滴答答,配合著窗外的雷雨交加,莫空空覺得自己像是在天機閣罰站。她看向巋然不動的少女,這人只給她留了半個背影,仿佛是在流水小橋之上安然賞雨一般,一身宛若風雨不動安如山之勢。
內心掙扎了好一會兒,莫空空終是選擇一讓再讓。
一邊的喬晚色如坐針氈,別看她淡定得仿佛一臉「我很高貴,你們不配」的高深莫測,實則內心一直在狂喊救命,那叫一個兩岸猿聲啼不住。
其實這是一個博弈,不是說她質疑莫空空的人品,而是卻有疑慮擔憂,天元大□□洲人人修仙求道,大多數人講究禮義,和說到做到的俠氣,有事必會相應。
但喬晚色她又不是土生土長的人,她那個世界雖說和平安定,沒有太多燒殺搶掠,但也有極個別的欺詐,她也有被騙過連褲衩子都不剩的情況的。
況且眼前亂得一團麻的事亟待解決,沒有太多的時間了。若是妖皇還在北洲,她們終會遇見的,到時她一概不知,怎麼求饒,啊不是,怎麼對戰都不知道。
想著想著,喬晚色心急得又抿了一點茶。
「好的,我答應你。」
舉著杯盞的手一滯,喬晚色將含在嘴裡的茶水匆匆咽下。身後的話宛若天籟,內心的焦急徹底緩和好。
莫空空抬步走向喬晚色身邊,手上多了一卷被細長牛皮條束縛的捲軸。她遞了過來,卻又在身邊之人伸手的時候,轉了個方向。
喬晚色歪頭不解。
「雖然小密傳不如宗內密傳珍重,但同樣是天機閣聖物,我得知曉,你究竟要拿它做什麼?」雖然看不見莫空空的神情,但喬晚色還是感受一頓探究的視線。
她不信任莫空空,同樣,莫空空也沒有對她放心。小密傳雖說只是大密傳的邊角,但同樣是聖物,密傳一事涉及群友,她必須拿到手。
想了會兒,喬晚色也不藏私,懇切道:「十年前我無意中傷失憶,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全忘了,我需要向小密傳尋個答案。」
得到這個答案,莫空空又猶豫了會兒,她仔細觀察了下喬晚色的神色,並沒有撒謊的痕跡。密傳本就是與天對話的通道,有人想用此物問天之事也實屬正常,再說,她是小密傳的持有者,用了此物的人問了什麼事她也能感應到,諒這飛星門的領隊也騙不了她。
徹底想通後,莫空空還是將小密傳遞了過去。
小密傳的紙身和束條都是牛皮製作的,傳說是夔牛皮,因身披日月之光,被選作神的座駕,後神魔大戰,應劫仙逝,被一行人穩妥安葬,夔牛感動不已,便託夢此人,讓他將自己的皮毛取走,可行問天之事,這也是天機閣眾口相傳的起源傳聞。
夔牛皮很堅硬,卻光滑,有點像她那個時間棕褐色的硬玻璃的手感。
「多謝。」喬晚色抱拳行禮。
莫空空搖搖頭,秉著天機閣一貫的高冷作風輕輕「嗯」了聲,便遁空隱去身影。
「切,還挺高冷。」喬晚色瞧著莫空空離開的方向咂咂嘴,「還是沒我剛才高冷,哼哼。」
小密傳被她徹底展開,大概就十來寸的長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長。
「春暖花開:家人們,我坑蒙拐騙來了一份小密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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