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芋头疼的感觉越发明显,感觉浑身发疼,软绵绵的,坐着都废力,但还是强撑下来。
她问他:“你会保密吧?”
“啊?”文和昶点头,“会!当然会!这方面我嘴巴特严实,我外婆一只教育我出门在外不能总把家族挂嘴边,显得人轻佻傲慢,还会给家里人添麻烦。同学们他们只知道我家里有点儿小钱,不知道我家里是干什么的,更不知道我舅舅是谁。”
宣芋不意外,老太太一直很严苛,像是她会说的话。
“我不是指这方面,是希望你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学校的人、家里的人、你的朋友,都不要。”宣芋知道自己要求略显得无礼,“可以吧?”
文和昶点头:“我连舅舅都不说!”
他真的不想再给这么好的小宣老师添麻烦了。
得到保证,宣芋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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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下行,宣芋的心一坠一坠的,不知道网络上的风向如何,也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熟悉的无力感从脚跟爬到肩膀,压着她,差点儿喘不过气。
宣芋出院办第一件事给郁闻晏打电话。
他告诉她就在原地等着,没走开。
宣芋心底突生的茫然感被他一句‘一直在原地等你’驱散,收起手机,脚步比来时都快,迫不及待地要赶去他身边。
当她扯开车门时,郁闻晏被吓了一跳,还没缓过来,她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用跑着来见他的宣芋头发、脸颊、手全是冷的,郁闻晏都被冰到了,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也不管什么冷不冷的,回抱住她,关切问:“怎么了?”
“就是……怕。”宣芋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怕什么,我就在这儿。”
宣芋埋在他肩膀里,努力平复下来,把脑子里突然涌进的回忆强挤出去。
好一会儿,她才说:“怕是要发高烧了。”
郁闻晏把她拉开,大掌覆盖在她额头上,滚烫灼
人。
“不是说慢慢走吗,你跑什么。”郁闻晏心疼又无奈。
“跑来见你。”宣芋意识逐渐昏沉,“就是突然好想见你。”
“行了,你别对我卖乖啊。”郁闻晏觉得自己要严肃一些,“你上次敲开我家门说的也是这两句话……”
说到一半他停住了。
这些话她分手那天也说过。
宣芋拉住他的袖子,转开话题:“郁闻晏,我会不会病得很严重啊。”
“你也知道啊。”郁闻晏握住她冰凉的手,不去想乱七八糟的陈年往事。
宣芋问:“我会不会又昏睡两天?”
“你不是医生别胡说,保不准明天就活蹦乱跳了。”郁闻晏关上车门,替她系好安全带。
“你不会又去找偏方吧。”宣芋笑说。
郁闻晏把毛毯盖好,知道她指的是那件事,解释说:“不是偏方,隔壁病床老奶奶说你是爬山丢了魂,经幡祈福向神明祷告,他就不收你做信女了,放你回来给我做老婆。”
宣芋笑了,知道他是在自侃,但他真的好傻。
她又想,傻吗?
因为担心她,一个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爬山吹冷风给她经幡,他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在干嘛,他才不傻。
宣芋扯了扯他衣角,让他靠过来。
郁闻晏伏身下来:“嗯?”
她看着他,说:“郁闻晏,我好喜欢你啊,特别的喜欢。”
郁闻晏笑了笑:“知道了,这次你要是昏睡了,我把京北的庙全部求了一遍。什么偏方都信。”
“我不是这个意思。”
“开玩笑的。”
“不好笑。”她明明是笑着的。
“笨宣芋,赶紧好起来吧。”
真的再昏睡两天,他可就不是开玩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