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王爺從不知自己好看?」
蕭雋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去,見過他的人都說他承繼了母親的七分容貌。幼年時世人誇他贊他,無一不是極盡溢美之詞。後來旁人議論他,通常都帶著幾分惋惜與隱晦,甚至是惡意。
「聽別人說過:那個傻子,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真是巧了,別人也說我:一個蠢貨,真是白瞎了那張臉。」
說完,姜覓笑起來。
「我和王爺還真是同命相憐,除了皮囊和臉以外,再無其它的可取之處。」
因為同命相憐,才惺惺相惜嗎?所以這女人才會在自己面前毫無顧忌,寬衣解帶沒有半點避諱,言語放肆極其隨心所欲。
歡喜的滋味,又從壓抑多年的心底探出了頭。
蕭雋感受著久違的愉悅,千年寒冰般的眉眼柔和了一些。
半晌,他突然來了一句。
「解鈴還需系鈴人,看來確實如此。」
姜覓聽懂了這話,感慨不已。
徐氏世代善工,在前朝末年時達到巔峰。相傳那時族中能人眾多,有入仕為官者,也有民間從業者,覆蓋所有工造內務水利衙門和市井工業。
那時民間和朝堂都有徐氏之技,巧奪天工之說,徐家的技藝備受世人推崇。只是任憑技藝再深,也深不過人心。
蕭雋這話的意思是在告訴她,此獸鐐乃徐氏所造。
所以這是因果輪迴。
獸鐐已經取下,而蕭雋始終未動。
依照常理,一個多年戴著鐐銬的人,一旦卸去這樣的牽制必定會興奮地走上兩步。而他並沒有,甚至在他的臉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激動。
姜覓暗道自己之前猜得沒錯,他的手裡有鑰匙。
「王爺,這些東西多少錢?」
她問的是自己所用的那些工具造價幾何,此前她曾說過會付工錢。原本她想著自己畢竟救過蕭雋的命,又是一個有利用價值的人,這位慎王殿下怎麼著也會客氣一番。
沒想到對方一開口,說出來的話竟然是:「你救過我,眼下對我也極有用處,日後我必有報答。既然姑娘行事有分寸,又執意誠心要付工錢,我就勉為其難收下了。」
姜覓驚了。
她沒想過要賴工錢,只是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彆扭。合著欠她的可以日後再還,而她欠的則要明算帳。她以為自己已經很無恥了,沒想到這死人臉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什麼人哪。
光知道給她畫大餅,口口聲聲說什麼會報答她的恩情,卻大言不慚地要她的真金白銀,且絲毫沒有羞愧之心。虧她之前還同情心泛濫,感慨他命運多舛,簡直是一片憐憫之心餵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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