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生氣歸生氣,罵我也好,罵姨娘也好,我們都不怪你?。只盼著?你?早些想通,莫要再做出?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親者?仇者?
她心下冷笑,她哪有?親?
這侯府上下看似都是親,實則全?是仇!
「大姐…你?看看我給?你?求的平安符和姻緣符,這可是我用自己所有?的私房錢添了香油,才求得龍山寺的長明?大師開?過光的。我一心想著?大姐,希望大姐平安順遂還能?有?一個?好姻緣…」
姜覓終於轉身,微挑著?眉。
姜婉的手上拿著?兩個?黃色的符,神情怯怯滿是討好。原主最是喜歡她這個?伏低做小的樣子,也最是受用她低三下四的態度。她兩眼巴巴,看上去弱小又無?助。身為庶女?,她從小就知道要為自己爭取,有?些事不用姨娘提醒教?導,她都能?無?師自通。無?論是祖母還是這個?嫡姐,她自有?一套對付討好的法?子。
思?及此,她神情更是討好。
好半天,姜覓終於伸手將符接了過去,拿在手上翻來覆去地?看。
姜婉見狀,以為她是被自己安撫住。
大姐性子不好,往常動不動就疑神疑鬼大發脾氣,這麼多年來她對於如何哄好對方頗有?幾分心得。只要大姐氣一消,她和姨娘再將禍水東引。她相信比起洵兒成為嫡子的事,大姐更介意以後侯府的爵位落到姜沅的頭上。
突然那兩個?符被扔過來,打在她身上。
「大姐!」她捂著?嘴,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模樣。緊接著?她雙手合十朝天拜了又拜,口中?念念有?詞。「佛祖莫怪,我大姐她不是故意的,佛祖莫怪…」
「行了,你?少在這裡裝神弄鬼地?演戲。長明?大師親自開?過光?還花了你?所有?的私房錢?姜婉,你?怎麼這麼會編故事?」
「大姐,我說的都是真的……」姜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眼眶已經泛紅。
姜覓絲毫不為所動,道:「符紙又粗又厚,硃砂的顏色也不夠正。若我記得沒錯,這是龍山寺外面香火攤子上賣的符,六文錢一個?,十文錢兩個?。」
姜婉心下一驚,抬頭望去看到的是姜覓一臉的嘲弄諷刺。
大姐是怎麼知道的?
姜覓冷笑,「鬼話說多了,自己都不記得了?十年前你?跟我說你?用自己好不容易攢下的六文錢替我求了一個?平安符,那符和你?今天給?我的一模一樣。你?還說來年等你?再多攢些錢,就能?花十文錢給?我求兩個?符。」
十年前姜婉四歲,那年是她第一次跟隨劉氏出?京。她離京之前和原主說悄悄話,說自己背著?孟姨娘攢了六文錢,會給?原主帶禮物回來。
彼時原主也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哪怕是徐氏留下來的東西再多,也會對別人的禮物充滿期待。原主等啊等盼啊盼,盼到了那個?平安符,為此高興了好些天。
姜婉此時也隱約記起往事,頓時後悔不迭。
「大姐,你?是不是記錯了?」
她表情真誠,好像真是姜覓記錯一樣。
姜覓給?子規遞了一個?眼色,子規轉身去了內室,出?來時手上拿著?另一個?平安符。兩個?平安符放在一起,除去一個?因為顏色略褪之外幾乎一模一樣。
當年原主僅戴了兩天,所有?人都以為她把這個?平安符給?丟了,包括姜婉。沒有?人知道她有?多愛惜自己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個?禮物,一直將其珍藏。四歲的姜婉或許對原主有?幾分真心,但十年後的姜婉只有?欺騙和算計。
姜婉萬萬沒有?想到姜覓的手裡還保留著?以前的平安符,正欲開?口替自己辯解時安怡堂有?下人來傳信,說是老夫人有?請。
一聽劉氏有?請,姜覓心下了解,姜婉同樣如此。不過二?人的心情相反,姜覓是神色平靜,而姜婉則是忐忑不安。
兩人心思?各異,一前一後去了安怡堂。
一進安怡堂,不光余氏母子三人在,姜婉口中?生病的孟姨娘也在。孟姨娘一臉病容,在看到姜覓之後神情更是淒楚。她的身後站著?姜洵,姜洵望向姜覓的目光充滿了譴責憤怒。
所有?人齊聚一堂,唯獨不見姜惟。
劉氏臉色暗沉,眉眼嘴角耷拉得越發厲害。等姜覓和姜婉進來後,她說不用等姜惟,讓余氏有?話就說。
姜覓心下微動,嘴角揚了揚。
一夜過去,余氏應是已有?對策。嫡庶之爭,事關爵位,比起自己的不願意和排斥,余氏更是無?法?容忍有?人以庶充嫡壓自己兒子一頭。她帶來了關鍵證據,那就是姜氏一族的族譜。
旁人或許沒這個?本事,但承恩公府如日中?天,她背後還靠著?余太后和今上,弄到姜氏的族譜不在話下。那族譜打開?,先是讓劉氏過目,然後送到姜覓面前。只見姜惟的名字後面寫著?一列字:妻徐氏令嬌,子姜潤、姜洵。
「母親,敢問這上面為何沒有?我和沅哥兒的名字?」
平妻不是嫡,可也算得上是正妻,一般都會記於族譜。如果說姜洵被記在徐氏的名下令余氏憤怒,那自己和兒子的名字沒有?出?現在族譜則是奇恥大辱。
姜覓實在是有?些意外,意外於余氏的戀愛腦。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余氏太不爭氣。嫁進侯府十幾年,到頭來連族譜都沒上,早幹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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