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早先便已验过了,死者口内并未有残余的迷药之类物品,屋内也没有现有使用迷香之类的痕迹。”
“那凶手就还是男子了?”绕了一圈又绕回来的张念诚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说了半天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怎么能说没有进展呢?张大人还是赶紧去查查昨日来这上香的男子有哪些吧,虽然他们并未留宿,但保不准去而又返呢。”季舒眼睛一转,向张念诚说道,“我昨日可是看到令公子来这上香了。”
“这个就不劳世子费心了,犬子一直待在夫人身边尽孝,如何能行此事?”张念诚眼皮一掀,对视着季舒道,“若犬子真犯下此等恶事,本官定会一视同仁,亲手将这畜生绳之以法!”
“如果先不论凶手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依谢公子方才的推测,凶手定是金小姐相熟之人,甚至是心内爱慕之人,才有可能行此凶案。”感觉到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沈浥尘看着死者的脸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死者未被人下药,若真被相熟之人突然杀害为何面上竟没有一丝惊恐抑或是讶异之状。”
季舒闻言也看了看死者的脸,别说没有惊恐,那平静得都可以算是安详了,这确实很奇怪。
“哼!本官看你这人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被指手画脚了这么久张念诚终究有些不耐了,“什么谋杀?你总不会告诉本官这金小姐还是自愿被杀的吧?简直是一派胡言!”
“为什么不可能呢?”谢知非竟还真顺着他的话说道,“在下确实认为金小姐是自愿被杀的。”
别说张念诚了,就连季舒和沈浥尘都有些不大相信,这世上还有人会自愿被杀?
“荒谬!你接下来不会要告诉本官这金小姐是个傻子,脑子有问题?不然如何解释得清?”到底是身居高位多年,张念诚不怒自威道,“今日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本官治你个扰乱公务的罪名!”
“金小姐确实是个傻子。”谢知非毫不在意他的威胁,甚至不顾他的脸色淡定地说道,“陷入情爱的女人与傻子也无甚分别。”
这话季舒听得很有些尴尬,虽然她是以男装示人,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女人啊,莫名的觉得自己被骂了是怎么回事?
作为屋内明面上唯一的女人,沈浥尘闻言也是眉心微蹙,但却并为反驳,而是若有所悟的看着死者。
谢知非行至一边拿起了掉在地上的匕,这匕最初是插在死者腹中的,只是后来金夫人现女儿身亡后受不了刺激,神智不清之下将匕给拔了出来还险些伤到了人。
看着匕上的血迹,又蹲在死者身旁看了看腹部伤口,谢知非接着又拿起了死者的曲握着的手细细端详,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匕重新刺入死者的腹部。
“你这是在做什么?!”张念诚上前便要制止他。
“逝者已矣,真相才是最重要的,张大人不想知道真相吗?”谢知非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匕缓缓地插进去,随后突然一顿。
略微调整了手势之后匕再次下移,直到匕上的血迹没入腹中谢知非方才停下了手。
季舒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她习过武,对兵刃的了解也多些,因此问道:“这匕不是一次性刺入死者腹中的?”
谢知非点点头,“中间有过停顿,再次刺入的角度也不一样。”
“那就奇怪了,如果是早有预谋的凶杀,凶手应当是与金小姐有着什么仇怨才会下此狠手,而且金小姐还并为反抗的话,没道理凶手会停顿啊,难道是害怕了?”季舒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张念诚沉着脸看向谢知非,“就算你说的都对,那这凶手究竟是何人?”
谢知非并未答话,刚收回手准备起身时鼻翼微动,突然眼神一凝,随后又上上下下的看了眼死者,猛地将死者身上系着的香囊解了下来放在鼻尖细细闻着。
解开香囊,里面放着满满的干桂花花瓣,女子都喜欢随身佩戴些香囊香包,里头大多装着花瓣香粉之类的含香物品,这原本没什么奇怪的,不过……
谢知非扒开了花瓣,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香包,香包与香囊上皆是绣着金桂图纹,只是香囊上的图纹繁密之余更是以金线绣成,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用品,而香包上的图纹却十分简洁,虽然针脚绣工依然很精致。
将香包解开,里头装着的却不再是桂花,而是洁白的茉莉花,谢知非揣摩了良久后将里头的花瓣尽数倒出,再向内一看登时明了。
“烦请张大人派人将金小姐的婢女悉数请来。”
背书背得脑阔痛,不晓得逻辑是不是写得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