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洒入室内,凌玲在床上翻了个身,舒展着身体。
待触到一点温热,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床上多了个人。
凌玲刚想叫醒璃斯,却现她蜷缩成一团,紧贴着墙壁,白色的睡袍大部分散落在床上,露在外面的肌肤苍白无比。
刚才那一点儿温热仿佛是幻觉,躺在那里的人应当是冰凉且……
凌玲晃了晃脑袋,她轻轻地起身,尽量压低声音,收拾好自己后便离开了房间。
阳光游移到桌下,微风吹动纱帘,躺在床上的人终于动了一下。
黑色的眸子里氤氲着水汽,过了好一会儿神色才从迷茫逐渐转到清醒。
昨夜,在凌玲盛情邀请下,她们睡在了一张床上。只不过璃斯整夜未眠,当身边的人离开后,她终于抵不过睡意闭上了眼睛,但也只是陷入了浅眠。
桌子上有一只碟子和一个碗,里面盛满了食物,是往常早起之后吃过的粥和小菜。
不过此刻似乎已经临近午间了。
等到她走出屋子,四四方方的小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一棵不算高大的树偶尔沙沙作响。
院子中间晾晒着鱼干儿,以及一些她不认识的肉类。
从中穿过能闻到清淡的咸腥味儿,璃斯大步跨过去,走到院门边。
只是,那一丝鱼味儿已经勾起了回忆,单手撑在墙上,璃斯干呕不止。
好在,没有人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样子。
良久之后,彻底平静下来的璃斯推开了院门。
烈炎岛并不像它的名字那样充满热焰,相反倒是有些凉爽舒适,璃斯沿着小路慢慢走着。
“是璃斯呀。”
路过第一所房子,在门口整理渔具的大叔同她打着招呼,“要不要来我家吃饭?你王婶今天做红鱼呐。”
璃斯微笑着摇摇头,“我去找凌玲。”
“他们应该去西岛干活了。”同璃斯说过岛主一家人的去向,饱经风霜的汉子继续埋头干活。
璃斯收回视线,又走了一会,遇到了抱着花儿奔跑的小孩子,黑黑瘦瘦的,但是眼睛却明亮有神。
“璃斯姐姐,呐。”将一朵盛放的红色花儿递给璃斯,黑瘦的小孩笑着跑远了。
愣愣地看着手里的花朵,璃斯低低地道了声谢——
是没有见过的花朵呢。
艳红色花瓣层层叠叠、簇拥着嫩黄色的细长花蕊,枝叶是青绿色,叶片颜色稍浅,脉络清晰,与花瓣相比叶片要更小一点。
隐约的香味传来,冲淡了萦绕在身边挥之不去的鱼腥味,璃斯感觉轻松了一点。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向前。
右手边是各种各样的石头房子,脚下的道路由细碎的石子铺就而成,弯曲向前,偶有一颗树立在旁边。
周围宽阔平坦,抬头可以看见湛蓝的天空以及漂浮着的雪白云朵,远眺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间或点缀着深深浅浅颜色不一的花树。
低头轻嗅着花香,璃斯喃喃感叹着:
真美啊。
“是璃斯呀,可以帮帮我这个老婆子吗?”
路过一所房子,正在修栅栏的老人喊住了璃斯。
“啊?好……”
木门附近的一小块栅栏倒在了地上,其他地方倒是完好无损。
木栅栏圈起来的小院子里长着不少杂草,院里没有树,只在房子附近种了一些花和绿油油的菜。
“这些栅栏有一部分腐烂了……”璃斯看向老婆婆,“应该不能用了。”
老婆婆在璃斯的帮助下扶起栅栏,她笑眯眯地开口说道:“你可以叫我花树婆婆,玲玲他们都这么叫我。”
“花树婆婆。”璃斯喊了一声,倒塌的栅栏根本立不起来,只能用手托住,“现在……怎么办?”
“你帮我扶好,老婆子我去拿工具来。”花树婆婆步伐矫健地走进屋里,不一会儿便拎着工具和两块新木板出来。
花树婆婆很快就修好了栅栏,她将工具放在地上,“等会再看看其他地方,你跟我进屋洗洗手。”
将手里的花插在栅栏上,璃斯跟着花树婆婆去洗了手,然后她得到了一个黄澄澄的果子。
“这是我种的果子,他们都很喜欢。”花树婆婆看着璃斯,颇为期待,“你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