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鬼才喜欢,大概是他的吻太诱人,连鬼也喜欢。
半晌之后,宋博彦才结束这个吻,拇指轻抚她微肿的红唇,“小骗子,还说不喜欢?”
唐糖被吻得七晕八素,早忘记之前的逞强,在听到他说“好了,快睡吧”时居然迷迷糊糊地答应,然后乖乖闭上眼睛。
也不知是刚才吻得太久,导致大脑缺氧,还是下午太折腾,尽管宋博彦握着她的手一直坐在床边,也没有影响瞌睡虫的到来,而且,掌心的温暖好像让她睡得更踏实。
听着均匀的呼吸声,宋博彦嘴角弯了弯,将她的手臂放进被窝里,俯身在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后,起身离开。
不知睡了多久,唐糖渐渐转醒,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她拧开床头灯,看了眼闹钟——7点,她竟然睡了这么久,难怪肚子有点饿。
舒展地伸了个懒腰,唐糖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刚开卧室门,一股饭菜香扑面而来,隐约还能听到厨房传来的声响。
她一怔,快步走到厨房。
正在往汤里放盐的宋博彦听到脚步声,回转过身子,眉目含笑,“醒了?”
唐糖睨了眼锅上香气四溢的汤,柳眉紧了紧,“你怎么还没走,我还以为是……”
拿调料勺的手一滞,宋博彦眼底掠过一丝愠怒。他瞪视着唐糖,阻断她的话,“你以为是谁?”
不等唐糖回答,他又冷声警告,“你最好不要说那人的名字。”
唐糖愣了一瞬,明白过来他所指的应该是杨阳。想到有天他知道真相后的傻样,她就忍不住想笑。这个大笨蛋,追女人连功课都不做,活该吃醋内伤。
看她兀自傻笑,宋博彦误以为她又想起杨阳,心里百般不是滋味,恨不得用手里的勺子,把杨阳从她脑子里挖得干二净。偏偏兄弟们再三警告,追女人特别是有前任的女人,最忌讳就是生硬切断她的感情,这样只会让她记得更深。按照他们的宝贵经验,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自己一点点住她心里,渐渐覆盖替换掉那群“混蛋前任”。
深吸口气,宋博彦放下勺子,关掉火,缓步走到唐糖身边,像没事儿人一般,细声吩咐,“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他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唐糖看傻眼,瞪着大眼睛望着他,“你没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他不答反问,接着拍了拍她的额头,“还傻站着干嘛,难不成要我帮你洗?”
“切。”唐糖甩给他一道鄙视的目光,不满地嘟起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啊?”
“可不是就是小孩儿。”他温柔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唐糖被如此亲昵的动作羞红了脸,捂着鼻子,夸张大叫,“干嘛呀,疼死了。”
“疼吗?”宋博彦用手抚摸她小巧的鼻头,似笑非笑,“要不我亲亲?”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她的脸,吓得唐糖猛地推开他,逃命似地冲向卫生间。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宋博彦笑了笑。很好,至少这女人一觉醒来没有再赶他走,这个小小的进展,让他笑得更开心,连盛汤端菜时嘴里禁不住哼起了小曲儿。
唐糖洗好手出来,看着餐桌上的卖相一流的菜,面露惊讶,“这些都是你做的?”
宋博彦点头,替她盛了一碗汤,“先尝尝这个,萝卜排骨汤,冬吃萝卜夏吃姜,现在吃这个最好。”
唐糖接过汤,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清甜的味道溢满口腔。看她连着喝了几口,宋博彦信心满满的问,“怎么样?”
唐糖捏着勺子,如实承认,“味道很好。”
“那再尝尝这个清蒸黄鱼。”他又夹起一块鱼肉,送到她碗里,还不忘叮嘱,“慢点,小心刺。”
唐糖嗯了声,把鱼肉放进嘴里,依旧很美味,没有一点鱼腥,跟老爸做的有得一拼。
试完所有菜,唐糖仍然心存怀疑,“这些真是你做的?”
宋博彦无奈地叹口气,“要不我再做一次给你看?”
她摇头,咬着排骨说,“看不出来,你还会做菜。”
“我会做的东西多去了。”宋博彦开始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洗衣、做饭、带孩子……”
噗嗤,唐糖笑出声,“带孩子你也会?”
“当然。”宋博彦得意地说,“我姐那两个孩子最喜欢的就是我,我还给诺诺换尿片呢。”
“你还有个姐姐?”
“是我堂姐,我二叔的女儿。”宋博彦解释。
唐糖哦了声,自言自语,“我还以为你们家也两个孩子。”
光顾着得意的宋博彦压根没留意到唐糖话里的也字,继续自夸着,“其实,除了家务一流,我其他方面也很不错。”
“哦?”唐糖扬唇,端直身子,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说来听听。”
她煞有介事的听教姿态让宋博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不说了,反正以后你就知道了。”
以后?这是唐糖最怕听到的词汇,可如今从他嘴里讲出来,她非但没有觉得遥不可及和希望渺茫,反而充满了向往。
也许,跟他一起真的会有以后。
吃过饭,唐糖主动提出洗碗,“饭是你做的,碗就该我来洗。”
宋博彦本不想她太累,可听到这话,脑子一抽,居然想起那出经典的黄梅戏唱段:“你挑水来,我浇园……”
想象那个场景,忍不住偷乐,“呵呵,家里的事两个人分工做,也挺好的。”
唐糖没往深层想,只当他在发表有关家务分工的言论,殊不知宋医生已经把她自动归集为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