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端的静默被周延解读为默认和某人为了面子死不承认,他会心一笑,“行了,你不用回答,我都懂。”
“你懂个毛!”宋博彦愤愤地骂道,“老子都没闹明白,你能懂?”
哎呀,宋小四这只小绵羊竟然爆粗口,这该多大火气啊?这下,周延可以肯定,不管那女的是什么人,对他家小四哥绝对不同一般。
他贱贱地笑了笑,“兄弟,你这是典型的为情所困啊。来吧,跟我说说,让我这个过来人帮你理理。”
“没啥好说的,烦。”宋博彦颓然地靠向椅背。并非他不愿吐露心声,实在是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牵不出头绪。
感觉到他的烦躁,周延收起玩笑,一本正经地说,“别烦了,不就是个女人,喜欢就去追呗。”
“谁说我喜欢她?”宋博彦蹭地挺直身子,“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死鸭子嘴硬!周延腹诽着翻了个白眼,不怕死地提醒,“不喜欢她你烦什么”
“我……”宋博彦张大嘴,背脊慢慢弯曲,过了好久终于找到一个答案,“对,我是在烦怎么跟她解释。”
“解释什么?”周延套话,“你惹人家生气了?”
“没有。”他闷闷地说。
“难不成,她真为了宾利男劈腿?”周延故意夸张地骂道,“靠,这姑娘也太没眼光了,不就是俩破宾利吗?改明儿,兄弟几个一人送你一辆,组成个车队去接她。”
宋博彦不悦地皱起眉头,想也没想就帮唐糖解释,“她不是那样的人。”
“哦?”周延偷笑,心里感叹,太好了,他的绯闻“基友”这次怕不止动心这么简单了。
敛起笑意,周延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俩到那个阶段了?”
“我跟她没什么?”宋博彦不耐烦地重申,“她就是一新来同事,有过几次接触,就那么简单。”
“就那么简单?”周延轻笑,“那你干嘛亲人家”
“我他妈鬼附身呗。”宋博彦狂躁捶了下方向盘,“老实跟你说,你不给我看视频,我都想不起来自己亲过她。”
啊!周延这次真的是惊叹,“你占了人家便宜,还忘了?”
说完,煞有介事地喟叹,“哎,那姑娘真憋屈,被男同事非礼,还不能当众发飙,要是换别人,早甩你一巴掌了。”
为了增强效果,周延连连叹了好几口气,彻底激发宋博彦的内疚,他恼火地揉了揉后脑勺,“那你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赶紧去道歉啊?”周延忍住笑,特别认真地说,“你想想这么多人看着,她没法发火,可心里委屈,指不定躲在家里哭呢。”
“不会吧?”宋博彦怀疑,想起那天在厕所的事,“她挺开朗的。”
“再开朗遇到这种事儿也难过啊。”周延继续洗脑,“再说,你也不想被人当色狼吧,那更要早点说清楚。”
一番说辞,在情在理,讲得宋博彦心底发虚,“那现在道歉会不会太迟了?”
“迟是迟了点,不过总比没有好吧?”周延故作深沉的拖长语调,“哎,不晓得姑娘能不能原谅你。”
是呀,上次在厕所的事她能一笑置之,那今天呢?他亲了她,还被人拍成视频,想必不用明天全院的人都知道她被非礼了,她还会原谅他吗?
周延继续哀叹几句,千叮万嘱“一定要马上、当面道歉才有诚意”后才撂了电话,然后抱住刚刚做完瑜伽的谈微微笑得前仰后合。
“笑什么呢?捡钱了?”
“比捡钱还开心。”周延把老婆抱坐在膝盖上,将张凯如何把视频传给他,他再怎么危言耸听忽悠宋博彦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讲到后面乐不可支,“老四这次铁定要栽这姑娘手里。”
谈微微白瞪他一眼,“你别瞎搀和,万一郎有情妾无意,老四不是变单相思。”
“不会的,那女的肯定对老四也有感觉。”周延笃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谈微微反问。
“感觉呀。”周延说,“她要是没感觉,老早一巴掌甩过去了,还害羞什么?”
没等老婆开口,周延又说,“就跟当初我亲你一样,你要是不先喜欢我,会脸红?”
听他提起当年的事,谈微微又囧又羞,撑着他肩膀就要起来,周延自知失言,忙搂着她的腰认错,“不对,是我对你先有感觉。”
谈微微扔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决定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开口问,“那女的怎么样?”
“没看清正面,不过看起来身材不错。”周延如实作答,殊不知再次惹怒老婆。
谈微微眯起眼,“身材不错?性感?”
敏锐的嗅到空气中的异样,周延嘴一咧,扯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那得看跟谁比,比如跟你比,那就差远了。”
“真的?”谈微微反问。
“当然。”周延点头如捣蒜,大掌隔着薄薄的瑜伽服揉捏她胸前的柔软,声音低哑沉缓,“你看,这儿多大……”
两分钟后,客厅里传来谈微微虚弱的抗议,“等一下,我还没洗澡。”
“做完再洗。”
周小六吃肉吃得欢脱,被他忽悠的宋博彦却在寒风中杵了快半小时。
半小时前,他乘电梯到唐糖家门口,结果心理斗争了十几分钟,也没敢敲门,最终选择下楼,发了条信息,“在家吗?能不能下来一趟,我有点事想当面跟你说。”
短信发出后,石沉大海,他抬头望着她家窗户透出的灯光,确定她在家,那她不接电话,是因为不想理会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