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晶一大早来到公司,兴匆匆安排好人事,带着劳动合同和笔记本电脑驱车前往安澜家。
张晶已经敲了二十几下门,仍没人回应,“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还是出门了?她的脚伤成那样儿,一个人能去哪儿呢?给安泉打电话问问吧。”
安泉到事故现场后就投入紧张的救助,根本没注意手机响,而且现场也不能接打电话。
张晶拨了两通电话没人接,左思右想还是怕安澜出事儿,他决定踹门。
皮鞋对战防盗门,除了动静大点,只留下一摊大脚印。
不过看来踹门是有用的——不是他把门踹开了,是他踹门的声音传到了正在卫生间听着音乐洗衣服的安澜耳中。
安澜关掉音乐清楚听到确实是自己家的门正在被人砸,“是不是坏人?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抢劫?”
安澜很害怕,电影中入室抢劫杀人的情节在她脑中一直闪烁。
电话没人接,安澜先想到的办法是给安泉打电话,可没人接。
安澜鼓起勇气,战战兢兢跳到门口,将门上死了保险。
踹门声音停止,过了几分钟,安澜以为人已经离开,她慢慢蹭到猫眼洞上,想确认外面是否真的安全了。
猫眼洞里是挠头乱转的张晶,拿着电话在耳边一直举着。可以看出,浅蓝色短袖衬衣领口处已经湿透了,贴着前胸。
安泉的电话还是没人接,张晶一气之下又一脚踹向门。
这时安澜正好开门。
安泉狠狠的一脚将安澜打开门锁的门踢开,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安澜应声被门撞到在地上。
门开了,又被倒下的安澜挡住弹回,张晶踹门的右脚被门和框挤住。
“啊”,“哦”,两人几乎同时喊出疼痛的叫声。
张晶看到屋内白色的被石膏包裹的脚,确定自己又闯了祸,轻轻地把门开大些挤进去。
地上的安澜蜷着身,捂着鼻子,眼角还有泪,很痛苦的样子。
张晶赶忙跪在地上把安澜扶起,“王丹姑娘,怎么样?撞到了哪儿了?我看。”
张晶轻轻拿开安澜的手。
刚才那一下,安澜已经被撞得头晕眼花、口鼻麻,丝毫感觉不到哪块儿疼。安澜把手拿开,看到手上有血。
安澜的鼻子嘴巴都在流血,张晶顿时很紧张,才把人撞了没几天,今天又给人来了一下,不知道究竟是谁点背。
“纸纸纸……哪里有纸?”张晶抱着安澜,环视家里哪里有纸。
安澜想说话,但是张开嘴却说不出。
血一直在流,张晶情急之下拿手给她擦,手上沾满了血,张晶又脱下衣服继续擦。
张晶将安澜扶靠在墙上,用衣服捂住她口鼻,让安澜自己拿着衣服,他去卫生间纸和水。
卫生间洗漱池上,脸盆里泡着正在洗的内衣内裤,张晶犹豫一下,不知该不该捞出来,索性都倒在池子里。
他接了半盆水(盆里还有洗衣液的泡沫),随手扔盆里一条毛巾,拿了纸出去。
张晶拿开衣服,安澜已经被他糊的满脸都是血,看上去挺吓人的。
张晶用纸给安澜塞住鼻子止血、用湿过的毛巾给她擦脸上的血,又去拿一杯水让她漱口。
安澜这时已经稍微好点,明显感觉鼻子和嘴巴疼,脑袋懵懵的,她尽力张大嘴,喝一口水轻轻漱一口,吐在盆里都是血。
张晶换掉安澜鼻子里被血浸湿的卫生纸,又拿毛巾给她擦脸上的血,被安澜挡住。
安澜口齿不清楚,模模糊糊说,“这是擦脚用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张晶耳朵凑过去,想听仔细。
“这是擦脚用的。”安澜比刚才说得清楚了些,但还是听不清说了什么。
张晶只好猜她说的话,“是不是哪儿疼?”
安澜拿过张晶手上的水,漱口水,张晶马上端过盆接住。
“这是擦脚用的。”
张晶听清楚了,把毛巾拿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这是擦脚的,我去换一块儿。”
张晶端着血水,到卫生间换水和毛巾。
张晶在盆里涮了毛巾要给安澜擦脸,又被她推开。张晶以为她生气了,其实安澜知道刚才用的盆没有涮,还有洗衣服的水,有点膈应,不想让他擦。
“我扶你站起来吧。”安澜情况稍微好点,鼻血已经止住,张晶扶她站起来。
安澜颤颤巍巍站起来,感觉胯子疼,又坐下。
“怎么了?头晕吗?”张晶看安澜状态不太好。
“胯子疼,站不起来。”安澜皱着眉头,牙口疼的嘴巴还是张不大,说话依旧含糊。
“要不去医院看看吧,碰的挺严重的。”
安澜电话响起,是安泉打来的。
安泉和三人分开后去了一家诊所,车子停住后才得空看手机,竟然有七八个未接电话,他先给安澜打过去。
安澜手机被撞摔在地上,张晶拿给安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