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日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一闪一闪叫醒夏瑶。
她费力爬起来,觉得浑身酸痛。
来到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触目惊心,尤其是脖子里那道暗深的的勒痕。
她很庆幸,纪晟言已经离开。
脑袋一阵钻心的疼痛,昨天的画面又一次涌现。
她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一个念头钻进来。
要逃。
要离开纪晟言。
她被突然出现的念头吓了一跳,要知道,光是以为她要离开,纪晟言就狂了。
如果她真的离开……
然而,一旦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生根,就会极富生命力地芽长大,盘根错节般难以拔除。
刚过下午,天越来越阴沉。
没有太阳,又有风吹来,天气凉爽很多。
夏瑶走到花园里坐下来,脑子里乱哄哄的无法安静。
不远处,育儿嫂带着宁宁在花园里玩,池塘已经被填没,两只天鹅也不知去向。
她深深地知道,宁宁如今这样无忧的生活是纪晟言给的,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却意外地对宁宁很好。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只要他肯,有大批女人愿意给他生孩子。
所以,自己就应该心安理得做被他豢养的金丝雀?
他高兴的时候就陪自己散步聊天,要什么给什么。
不高兴的时候,就只能默默承受他的折磨。
那么,等宁宁长大以后又会怎么看待自己的妈妈?
时至今日,夏瑶还是没懂,纪晟言到底在执着什么,又为什么愤怒、狂。
天越来越阴,估计马上要下雨。
“李嫂,张嫂,带宁宁进去吧!”她起身关照。
育儿嫂点头答应,抱着孩子进屋。
正当她想一起回去时,却见刘叔慌慌张张进来,似乎在拦着什么人。
“哎呀,苏小姐,你不能进去!”
“怎么不能进去,我和晟言哥哥从小一起长大,他哪个房间我去不了?”
听到苏晴又骄又躁的声音,夏瑶觉得脑袋里盘旋着五百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让她神经麻。
“苏小姐,先不说你是怎么知道这儿的,纪总明令禁止外人进来,你这样我没办法做事啊!”刘叔大声劝阻。
显然,苏晴不吃这一套。
她傲慢地看着刘叔说:“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个佣人吗?你没办法做事是你没能力,早点退休回乡下去吧!
晟言哥哥知道我来也不会责怪我的,不许拦我!”
只要和她碰上,少不了一顿冷嘲热讽,夏瑶夹着尾巴准备躲进房里。
“果然是你!”苏晴大喊一声。
夏瑶只能停下脚步,该来的怎么也躲不掉。
无非就是些“离婚女人”之类的话。
苏晴三两步走到她跟前,先是双目微瞪,似乎很惊讶,接着又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
“你!你!你们!”她惊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愣是谁都明白夏瑶身上的痕迹是怎么来的。
她冷哼一声,今天本来就心闷出不了气,既然上门找茬,那就来吧。
“没错,就是你看到的样子,你的晟言哥哥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